“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要乱动,一会儿警察肯定会来。”
我几乎用哭音哀求着沈北执不要再往乱动了,不要走出去。
至少我们待在这车子里还有一个铁架子保护我们。
可如果他出去的话,他一旦离开我们的汽车,那辆黑色的车就蓄势待发。
沈北执只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啊,若是那辆黑色的车直接朝他撞过去的话。
后果我根本无法想象。
我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出去。
可是他却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虚弱的冲我笑:“乔以荷,乖一点,他们的目标是我。”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狠狠的掰开我的手指,然后义无反顾的扭身往外面一倒。
这分明是在做给黑车里的主人看。
“沈北执!不要!不要啊!求你……”
我不能失去他。
我喊的声嘶力竭,可是沈北执却因不管不顾,自顾自的拖着,有些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往栏杆那边走。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吸引那辆黑色的汽车,让汽车放弃车里的我。
与此同时那辆停在远处的黑色汽车,也不停的夹着油门。
强大的轰鸣声,我待在车里都能够听得到。
而此时此刻我整个人被困在驾驶室上,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车在续足马力之后跟一头失控的牛一样冲了过来。
“不要!”
我声嘶力竭。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北执自我面前如同一道抛物线一样,被冲出栏杆。
身体不由自主的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进海水之中。
彻底消失不见。
我周围的一片忽然都消失不见了,不管是刚才喧嚣的海浪声,还是现在一直萦绕在耳边的救护车声和警笛声。
我只知道耳朵开始耳鸣,四周逐渐天旋地转,我支撑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一直往那个海平面上看。
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来,我已经送走了三个人,他们全部都消失在了水平面上。
救护车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很快就冲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而刚才始作俑者那辆黑色的车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完全找不到曾经有过的踪影。
可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真实实的车祸。
不确切的说这根本不是车祸,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没有车祸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次比一次更狠的撞击我们。
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的。
一时间还没有想得起来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谁和我们有仇,恨不得要我们俩全部都去死。
虽然我想不出始作俑者是谁,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人的势力一定不简单。
即使今天是我开车,可是平时沈北执出行的时候周围是一定会有保镖暗中跟着我们的。
想要逃过这些保镖,或者说只开这些保镖,单独的对沈北执下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呢?
我不知道,我在迷迷糊糊中被别人抬上了救护车后门,车门关闭之后便给我套上了氧气罩。
耳边海边的喧嚣彻底与我阻隔开。
我很累,说不出话来,我想要停在这里等一等能不能找到沈北执,可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办法表达我的想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慢慢的往前行。
可是并没有开走多远,救护车前面似乎就有人拦着停了下来,然后车门就被打开了。
站在车子旁边的有几个人,但都是我熟悉的面孔,站在最中间的人就是顾思音。
车上的医生看到顾思音过来,语气恭敬:“顾小姐,只找到了乔小姐一个人,还没有能够找到沈北执。”
顾思音的目光不懈地落在我身上,随即很嫌弃的挪开。
“那就先把这个人送过去吧,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可不希望看到母子平安,实在不行一尸两命也是个很好的结果。”
“明白了,顾小姐。”
听到顾思音那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都非常的冷,像是被人抛弃在深渊里面,冻得从骨头缝里面渗出的寒意。
顾思音上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手,一把打掉了我脸上的氧气面罩。
冲着我得意的笑:“乔以荷,下辈子识趣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我张开嘴,却无法给她回复。
一些浓烈的疼痛从胸骨处蔓延开来,恨不得将我整个人给撕扯掉。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现在深深明白一件事,这件事情和顾思音绝对脱不开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