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峤呢?”顾母从小厅里出来就看见顾昔一个人甩着手从楼梯口下来,像是想到什么烦心事急着甩开似的,身后也没有白峤的人影。顾母心里咯噔一下,关系刚刚缓和一点的两个人,可别是又吵架了。
“啊?”顾昔一惊,她现在满脑袋都是白峤凑在她耳朵边上说的那句话,中了邪似的甩也甩不掉,越不想去想脑袋里就越是忍不住地想,。“他马上就下来。”顾昔轻轻呼了口气,顾母这一叫倒把她的脑袋叫清明了。
好像是为了证实顾昔的话似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白峤应了一声就下来,接着就看见楼梯口出现了白峤的身影。
本来就是站在制高点,再加上白峤一八六的个头,让站在楼下的顾昔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的高大,让她忍不住去回忆记忆中的白峤是怎样的一个高度、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以前他不曾带给过她这种感觉。可是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相似的场景,结婚的五年,他们并不常见面,她对他的身姿几乎没有印象。他走之前的近一年倒是老黏着她,不过也并没有住在一起,只是他会到她的公寓负责她的一日三餐,任她怎样说难听的话也赶不走,到后来索性也就不赶了。不过在顾昔的印象里,那个时候的白峤并不常站着,除开给她做饭的时候几乎都是懒懒散散地歪在她的沙发上。所以那段时间顾昔也不常看见在她面前站得笔直挺拔的白峤,顾昔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直没有发现他是军人吧,哪有行为这样懒散的军人,她对他站姿的印象都停留在了厨房里穿着小号碎花围裙做饭的男人上,也难怪他在她眼里几乎没有形象高大的时候。
“想什么呢?”白峤拿牌轻轻拍了下顾昔的头,就他下楼梯这么几秒的时间她也能发呆?
挨了拍,顾昔才猛然回神,抬手摸了摸被拍的额头,白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她竟然看着看着走神了?
“拍疼了?”看顾昔抬手摸额头,白峤的笑意立即收了回去,拿牌的手固定住顾昔的肩,一手抚上顾昔的额头轻柔地揉了揉,“还疼么?”虽然知道自己拍的时候并没有用力,但他到底是大男人,还是军营里出来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并不重的力道或许真的会弄疼顾昔。
“没事,不疼。”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并没有什么痛感,看白峤还要伸手过来,顾昔往后躲了躲、连忙开口,“真的,不骗你。”说着对着白峤笑了笑,一脸的诚恳,她是真怕白峤还要给她揉,顾母还在边上呢,这样她多难为情啊。“去打牌啊,爸爸等着呢。”说着挽着顾母的手就往小厅去。
等牌桌都摆好了,顾昔才知道白峤不会玩花牌。她倒是忘了,白峤是北方人,在她重生的这个时间点,她和白峤结婚也不过大半年,也都不常在家,像花牌这种湖城的特色白峤这个时候都是不知道的。
没办法,顾昔只好去喊了顾宣下楼一家四口凑一桌,而白峤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顾家女婿就只能当看客,搬了椅子坐在顾昔身后看她玩儿。
“这是什么字?”白峤安安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忽然指着顾昔手里的牌问道。
“知礼啊。”顾昔应了一句,继续整理手里的牌。
“哪个知礼?”
“知晓礼仪的知礼。”理牌的手没停,侧头瞥了白峤一眼,这两个字是柳体变形,字典里是找不到的,也难怪白峤不认识,想当初,她可是“可知礼”三个字都不认识。不过,都看了近一个小时了,他就没听见她们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