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收拾好自己,顾昔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滚了两圈,睡不着,起身把窗帘拉上、灯关上,可是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白峤离开的不舍情绪仿佛都被被刚刚的事给闹没了。
瘪了瘪嘴,认命地爬起来去洗漱间化妆,这么些红印,她能怎么办呢?药膏消不掉,还不是只能拿化妆品遮过去。
顾昔一边倒腾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嫌弃着这个时候的药膏,她这都抹了十来分钟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要是在实验室里,她后来鼓捣出来的玩意儿秒秒钟能把它灭了,嗯,团灭。
可惜那些个东西她一样都没能带过来,唉,想想她还真有点儿心痛了,那都是她的宝贝啊,说不要就不要了,现在她变得这么蠢,那些东西她也做不出来了……
这么想着顾昔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开始闪现那些药剂和仪器的制作过程,忽然地整个人就愣住了,画面放电影似的在她眼前闪过,快,可是很清楚,顾昔惊奇地发现她所制作出的每一样东西的原理和步骤她都还记得。
她,没变蠢?
又在脑子里确认了一遍,没错,她确实都还记得,这个发现几乎要叫顾昔惊喜地跳起来,那天晚上蠢成那样,她还以为自己重生回来变傻了呢。
只是她既然已经在白峤和科研两者中做了选择,能回来已经是万幸,其他的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也不去为此难过。
可是现在事实是她找回了她的鱼,手里的熊掌也没丢,那她就不是白峤的累赘了?
她不必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害怕自己会扯白峤的后腿,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他,和他并肩而立。
顾昔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真好。
刚把化妆品的盖子盖上就听见外面顾宣扯着嗓子叫她,说是有她的电话。
电话?谁的?
白峤刚走,不会是他,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到家里来?
“哦,来了。”顾昔应了一声,确定镜子里的自己再没有不妥的地方了才拿了皮筋把散在脑后的头发束起来、套了一件外套下楼。一出房门就被顾宣笑话屋子里这么暖,她还穿得跟个企鹅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企鹅圆鼓鼓的,她哪有穿那么多,顾宣就是一天不损她就难受。白了顾宣一眼,将人甩在身后下楼去接电话。
座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顾昔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无果,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顾昔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