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台机器的副作用,顾父顾母这边她还得瞒着。
打定了主意,顾昔摆了摆脑袋也就不去想这件事了,如果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她想也没用,如果不是,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免让家人看出来。
打开衣柜拿了换洗的睡衣进浴室,洗澡、洗漱、吹干头发,躺回床上。顾昔的动作并不大,但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却犹如放大了无数倍就响在她的耳边让她觉得振聋发聩,让她不自觉地把动作放得更慢更轻,去迎合这份寂静。
黑夜拥有神奇的魔力,还未萌发的事物在黑夜里萌发,已经生根发芽了的也在黑夜里疯狂生长。白天被她死死压制住的心思,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再也藏不住。
早上还在哄孩子一样哄她的人,现在已经在两千公里之外。顾昔第一次感受到担心、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是那么地难熬。
白峤不常在顾家住,明明是两个人的婚房,一眼望去却几乎找不到带有白峤影子的东西,衣柜里他的衣服也少得可怜。膝盖上的淤青已经散了,身体也不痛了,就好像一切由白峤带来的东西都随着白峤去连城而一并消失了。
顾昔鼻子一酸,忽然很后悔早上换床单被罩的时候连着枕套一起换了,躺在两个人的床上,她却找不到白峤的一丝气味。
这种遍寻不见的感觉越发地叫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