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努力地向前探着头,手肘支撑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吃力地向白峤靠近。
她想告诉他,她不想婚后各不相干了,她后悔了,她想和他做名副其实的夫妻,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
平淡也好,激烈也好,这一辈子她就赖上他不走了。
可是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她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明明眼前白峤的模样越来越清明,就这样看着她,眼神中似带着不解,就像是在无声地询问她: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你说,我听着。
但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支撑着身体的手臂也逐渐地没力气、开始微微发抖,随时都要退出这一场景一般。
顾昔急了,她不想,即使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再重复一次她和他之间脆弱地如同玻璃纸一般的开端。
倏地,顾昔用尽全力朝着眼前的人扑去,飞快地在白峤的唇边亲了一下。
这样就可以了吧,
这样他就懂了吧?
顾昔最后也没看见场景里白峤的表情是否有所改变,那一下,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那一秒过后她又堕入了另一个深沉的梦里沉沦。
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右侧最里面的单人病房里,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樊老师是接到孟梦的电话说顾昔的家属到了,才过来医院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幕。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动了动,在门口尴尬得不知道是继续往里走还是直接退出去的好。
绕是他教学经验丰富,他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廖新若捂着嘴,压抑着惊呼,转头望向孟梦,伸手捅了捅孟梦的胳膊。
孟梦纠结地咬着下嘴唇,回望了廖新若一眼,摊了摊手。
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