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瞄了枫老稍显和缓的脸色一眼,咳了两声,十分得意地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
平日里白峤制定的练兵计划都是把人往死里练,本人不便于出面,受苦受累的还不是他齐远?白峤向来采取的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的策略,成效自是不必说,但一场训练下来就是掉一层皮,他这个教官也不例外。
今儿这通电话是枫老让他打的,又这么巧的白峤没法儿接电话,要知道,这机会可是太难得了!这么一想,齐远越发大胆地骂了起来,“说出去的话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样,什么玩意儿!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齐远这些骂白峤的话枫老听着舒坦了,听到高兴处还闻了闻茶香,抿了两口,比酒鬼喝两口小酒还更加滋润。但一边听着的刘元等人则神色复杂地皱了眉头。
一方面他们不像齐远和白峤似的亲近,对白峤更多的是敬重,这时候听着齐远这些话自然就不太舒服。另一方面,他们今天既然能一起坐到这张桌上自然是白峤信任的、也是了解白峤的人,看着齐副手这样作死,心里也为他默默捏了把汗。
然而齐远说了两句,说爽了。就像枯草荒原落了一点火星一样,刚开始可能不怎么显眼,但一旦烧着了那就是一片一片地烧。
“把我们扔在这里,自己可倒好,跑回去抱媳妇儿去了。还好意思‘征用’我的车,我答应了么我?!”说到情绪机激动处,齐远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仿佛在给他助势。
“姓白的,我特么限你三天之内回来把这顿饭给我吃咯,不然……”然后就听见电话那头冰冷地声音传来,
“不然怎样?”
“……”,齐远。
在座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是部队培养出来的精英,这句话就算不能实实在在地听见,但也能听个隐隐约约。总之手机那头白峤接电话了是毋庸置疑的,一时间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变得精彩起来。
刘元和翟崇阳相视一眼,眸中都透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后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嘴角紧紧绷着,脸部肌肉微不可见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