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知道自己酒量,地位也高,不会像条死狗那样不知深浅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怎么可能会头疼啊。”突然一道声音,从李英姿身后,床的外边响起来,“贵是有贵的道理,总不至于贵还不好,喝了之后,还让人难受吧。”
李英姿猛地回头,看到是许墨披了件袍子,站在床边,打着哈欠,头发有些凌乱,卢月儿站在身后,垫着脚替他打理着。
“店家你醒了?”李英姿有些不太自在,似这样的方式来打招呼,还是头一回,“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往常,都是李英姿站在床边和许墨打招呼。
这个男人,身材虽然很好——昨天惊鸿一瞥看了,就好像镶在她眼里,到现在都没忘掉。也不知如何保存的,明明…是那么慵懒的一个人。
“你们早上闹这么大动静,我还能继续睡着?”许墨伸了个懒腰,每天八个小时到九个小时的睡眠,让他觉得神清气爽,再多就不合适了。
房遗玉脸一红。
李英姿点着头,但没起床的意思,即便是她,也不好意思当着许墨的面起床梳洗。
“我先去屋外洗漱,你们也起床吧。”许墨转头看向袭人,振臂一呼,“我今天要吃红烧排骨的面!要三个蛋。”
袭人应下来。
李英姿和房遗玉也报了她们想吃的口味。
许墨往屋外走去。
两个小姑娘都松了口气,虽然不说,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真当…大早上,有男子站在自己床边,那感觉还真是够奇怪的。
尤其房遗玉。
见许墨没有提昨晚的事,甚至有了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许墨走到屋门前,忽然回头:“小娘子,要不要洗个澡?你身上还是有些酒气的。”
小娘子!
房遗玉瞪圆了眼。
虽没指名道姓,但她可太清楚,这三个字指向的是谁了,就是指向自己,回应昨天晚上自己那“小郎君”的称呼。
完了,死里逃生只是个错觉。
还是死了。
跨越了数千年,房遗玉忽然明白了“社死”这两个字,深深铭刻在她心里,让她死鱼一样横躺在床上。
人生…可真是够无趣的。
李英姿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许墨走了出去,天色还没完全泛亮,只一点点金色晨光透过云霭,洒落在他脸上。
屋外,卢月儿已备好了铜盆、毛巾、牙刷、肥皂,铜盆里的水冒着微微热气。
这才叫生活嘛。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不对劲的人,不止房遗玉一个。
房玄龄被推醒。
是被自己夫人卢氏给推醒的。
“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还要不要身子了?多大人了,怎还像年轻人那样莽撞。”卢氏絮絮叨叨,语气不好,“那许万年也是,不知道拦着些,你哪能喝那些酒。”
“就算不提身子,你今个还要朝会,你那模样还能朝会么?”
“煮了些醒酒汤,趁热喝了。”
“要是不行,差人去同陛下汇报一声……”
卢氏的念叨没能说完。
房玄龄神清气爽地坐起来,奇怪地摸起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