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知,前不久,本王自桓阳来帝京的路上,收到一只迁徙的秋雁捎带而来的传书,落笔是你阿爹郁言,他只拜托本王保护你,并未多言其他。”
阿爹为什么要拜托桓阳王保护自己?他与桓阳王是何种关系?听桓阳王的口气,似乎还带了几分尊敬。
阿爹从不与她说起有关他的过往,就连他原是个医术超群,官居太医丞这件事,也是她无意从药堂掌柜那里听来的。
桓阳王难得看出了她此时的心思,解疑道:“本王与你阿爹的确有些渊源,也欠下他不小的人情,如果你想,本王自然可以帮你寻找你阿爹的下落。”
“可以吗?”郁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五年了,她真的很想很想阿爹,阿爹是她在世间唯一的牵挂。
桓阳王挂上一如既往的笑容,点头道:“当然。”
介于桓阳王与阿爹的这一层关系,郁凉感觉他亲切了许多,心底里的疑惑烟消云散了,心甘情愿的随在桓阳王身后。
“你是不是也该有点儿你阿爹的本事,训只鸟儿给本王当信差使。”桓阳王纯粹是没话找话聊,才一边走一边想起郁言有项不可多得的本事,可在短期内训只脾性温顺的鸟儿把玩。
郁凉遗憾的耸了耸肩,认真道:“这等本事阿爹没传授于我,不过,有一种我十分讨厌却颇受它们青睐的爬地长虫,不用训也能乖顺的任凭王爷使唤,若是王爷想,我可以试着找两条过来。”
“什么东西?”桓阳王有了几分兴致,等她并肩与他时,将问道。
“蛇!”
郁凉清晰的回答,也清楚的看到桓阳王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他万分嫌弃道:“本王也最讨厌贴着地皮‘游’行的东西。”
他加重了‘游’这个字,似乎责怪郁凉先前用的‘爬’字形容误导了他。
郁凉瞧着他挺直的背影,耳畔两旁的紫色丝绦飘来飘去,她忽而掩嘴轻笑,提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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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不见了。
这是顾少?在司马府与桓阳王交谈时,自己的侍从明林附耳禀告与他的。
顾少?强装镇定离开司马府,慌忙奔到藏置白榆的秘密地点,帝京囚禁官署吏卒的‘上林狱’,这里归属顾少?直接管辖。
上林狱占地很大,高墙铜门又有重兵把守,让这所牢狱笼罩在密不透风的死寂中,就连上方的天空看起来也是灰蒙蒙的。
在这灰蒙蒙的天际下,长身而立着一人,即便是背影,顾少?仍旧能强烈的感受到那股浑然天成的锐利锋芒,而这种磅礴不可挡的气魄,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因为不止一次的见识过。
但,顾少?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不惧。
仿佛射出的箭矢,顾少?弹指便立定在这人面前,靠的很近,声音冷冽,“暮北修,你想如何?”
暮北修如漆的眸子有什么一闪而过,顾少?来不及捕捉,按捺内心的急切,又问了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