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帝京西南边缘地带的区域,有个小县,名曰:西汀县。
郁凉站在一旁粗壮的木桩子前头,手指比划着上面的三个大黑字,疑问身后的人道:“白榆,我们为什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白榆拿手遮了遮头顶的骄阳,靠在木桩子上与她解释:“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要想找到郁叔叔,我想了想,只能暂时回这里了。”
“为什么?这里和我阿爹有关系吗?”郁凉不太明白。
白榆摇摇头,“没有,但我在这里有两座不小的宅院,我们先变卖一处,然后再想办法寻找郁叔叔。”
郁凉突然探头过来,白榆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听她问道:“是祖产吗?”
白榆轻轻推开她靠近的脸,浅笑道:“是我托人买的,原想闲暇了可以到这儿住上几日,清静清静。”
郁凉伸了伸胳膊,拉她站直身体道:“那我们快回家吧,这几日都憋屈在那辆小马车上,连正经沐浴都没有过一回,身上恐都要焐出痱子了。”
停在后头的马驹一听自己被嫌弃了,狠狠抖了抖两只前蹄,低头寻草吃,郁凉废了好大劲儿才将它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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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回主子,桓阳王传了密信过来,言郁凉姑娘没有回桓阳,王爷猜测,郁凉姑娘大抵还在帝京。属下去了三年前的那个小院儿,但早已入住了旁人。”
石九恭敬的回完话,又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您昨儿个夜宿灵禾乐坊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孙常侍派人传信说,龙颜不悦,请主子切勿再做出此等事来。”
暮北修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到:“可有关于郁言的消息?”
“回主子,没有,不过……”石九想起件事儿来,左右一思忖觉得有必要和主子说一声,“属下回来的时候无意经过灵禾乐坊,瞧见了顾少史,他似乎刚刚出来,又被身后跟出来的冬乔坊主叫住,说了什么属下没听清,只看见顾少史形似疑问的口型是‘西汀县’三字。”
“西汀县……冬乔……”暮北修微微拧着眉头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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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郁凉端了一碗药,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剧烈的咳嗽声,脚下加快走进去,放下药碗,跑到床前扶起满脸通红的白榆。
“很难受吗?”
白榆闭嘴憋了一口气片刻慢慢的吐出来,又轻咳了几声方才摇摇头,虚脱道:“没事。”
郁凉抿唇瞧了眼她憔悴的脸,起身端了药碗过来,看她皱眉喝下后,接过碗低沉着声音道:“白榆,你体内的蛊可能撑不过这两日了,它一死,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