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北修蹙眉瞧着半压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头一次认真的看她这张脸,脱口而出道:“你长的很像你阿爹。”
“你长得很好看。”郁凉认认真真的夸赞,继而也认认真真的劝他,“暮北修,你是个大英雄,又有尊贵的身份,还有貌美如花的长公主做夫人,何愁再遇不到自己欢喜的女子呢,人家既然已经成亲,你就将这份心思收起来吧。”
“你是不是认定本侯喜欢白榆,求而不得后还要赶尽杀绝?”暮北修凉凉的凝视她问道。
“难道不是吗?”郁凉反问,她就是这样想的,反正这种事儿他做的出来,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暮北修抽出被她压着的手握住她肩膀,好声好气的问道:“如你这般说来,本侯对于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该痛下杀手,眼不见为净是吗?”
郁凉点头又赶紧摇头,他这表述有问题啊,怎么觉得他要将杀人这等罪名交由她来背负呢。
“本侯喜欢你,可你不喜欢本侯,你说,这事儿该怎么了?”暮北修眼底里的深意藏也藏不住,手下稍稍一按,郁凉整张脸就离的更近了。
郁凉怔怔的默然不语,她在思量这话该如何接,若说不喜欢他,那她就只有一死了,若说喜欢他,违心暂且不论,单要随他回府失去自由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抗拒的。
“怎么又不说话了,嗯,小鱼?”
他这声音变化的真快,一会儿刚硬如铁,一会儿温柔似水,郁凉一时不察竟陷进他这汪水里了,淹的她直觉呼吸不畅。
暮北修眼里的深意在朦胧的灯光下迷离起来,衬的他整张脸都柔和的不像话,喉咙干燥的发紧,手下力道不觉加重,想要她离自己再近些。
眼看就要碰上他的唇,郁凉恍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顺势翻下床,站在地上看了他片刻,胡乱的套上衣服往门口走,身后一只手在她要拉门的时候盘上她的肩,他从肩侧探出头低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郁凉心绪有些乱,不对,是很乱。
“我后悔了。”他突然如是说。
郁凉不知他后悔些什么,便不再接他的话,只安静的站着,腰间的动静却让她立即将视线移下去,看到的是他另一只手,他紧紧的搂着她,这让她本已平顺的呼吸又一次错乱起来,她试图提醒他,“侯爷,你先……放开我。”
“小鱼,如果我没有悔亲,现在或许会不一样,是不是?”
郁凉缓缓的扭头看他,勉强笑道:“怎么突然这样想?”
暮北修对上她漆黑无波的双眸,这里棕黄色的眼珠被遮挡了,他见过那双眼睛,灵动又好看,他没回答她的提问,眉峰蹙起,道:“眼睛什么时候会恢复?有没有性命危险?”
郁凉心道这人说话怎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似乎他想起什么就问什么,她无声的吸了口气回答:“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恢复,性命危险……应该是有的。”
“蠢女人,以后休想离开本侯身边一步,还有,我们已经行过三拜之礼,这你应该没忘,称呼也当改一改才是。”暮北修认真严肃的叮嘱她。
郁凉正想说什么,眼风扫过的窗户外影影绰绰落下好几个身影来,开口就要提醒身后的人,听得他在耳边轻声道:“别怕,都是些找死的。”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