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迎只觉心头酸的厉害,眼睛也肿胀的很,即便她努力的眨眼,还是湿了眼睫毛。
“是啊,我路见不平……为民除害。”后面的话,郁凉是用鼻子哼出来的。
苏子阳眼中闪着晶亮晶亮的光,势必要将这出戏加的精彩,于是,他又一本正经的问道:“姑娘,那日听你满院子跑着叫喊‘暮北修,白迎’,你是从何得知侯爷和顾夫人在那里呢?”
“你呢,又为什么在那个地方?”郁凉摆出认真严肃的模样,反问回去。
“对了,后来打你的人,好像是郁言,听说明日继续上任的太医丞郁言,他是你什么人?”苏子阳答非所问,自顾思量了片刻忽而看向咬牙咧嘴的郁凉道:“他是你父亲?”
郁凉突的沉下脸,靠近他问道:“所以,放火烧了松柏林的人,是你!”
苏子阳挑挑眉,非常乐于承认,“对啊,姑娘做好事,我就顺路帮姑娘善后,那么多不同种类的蛇,要是腐烂在一处,会引发瘟疫的,却不知堂堂太医丞为什么不晓得这一点,还出手打姑娘。”
“苏子阳——”郁凉脸色更沉了,即便只露出了一半的脸,也能清晰可见,她生气了。
郁凉从暮北修怀中下来,俯视苏子阳道:“我阿爹只是气我伤了身子,还有,偷窥跟踪的事,不是君子所为。”
她绕过站立在苏子阳身后的白迎,走出这个讨厌的铺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一个嘴碎的男人,提醒她又一次觉得自己真蠢。
明明暮北修和白迎在帝京听曲儿赏舞又漫步,她却踏遍两座大山林,一夜没合眼寻了条能制衡那些地皮蛇的王蟒,还喂了它自己不少的血,让它杀了那许多的同类。
阿爹和她是在距离宅子很远的地方碰到的,她不知那时出现的阿爹是来寻自己,还是想再看一看叶云宁,但他看到那宅子时,火势已经小到看不见,只有那浓浓的黑烟如粗壮的旋风一样往上冒。
阿爹问她:“可是你做的?”
她点点头,虽不知那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但蛇林是她毁的。
于是,她的脸上迎来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阿爹打了她,很重很重。
他气急败坏道:“那些蛇是用来保护她的,你毁了它们,暮北修会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别人更不会让她活着。”
阿爹奔向宅子的时候,她突然也如是想,会不会真的是暮北修和白迎不仅脱了身,还劫走了叶云宁?
但她又一想,这不可能,暮北修身手再如何厉害,也受不住几百条蛇的围攻。
这才有了苏子阳所说她遍寻了大半个西汀县的言论,诚然,他没说错。
她想,暮北修是暮渊和别人生的儿子,叶云宁本来看见就生恨,何况陪了她五年多的夫君突然离开,难保她不会作出过激的反应,处理了暮北修和白迎,然后逃之夭夭。
是以,她又不眠不休的寻找暮北修和白迎,心里压着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两个人,好歹相处过,也有感情的啊。
直到寻了五日后,无意向一个卖马的掌柜打听,他说:“公子,你描述的这一男一女六天前就离开了,马驹还是我亲自卖的呢。”
瞧,能骑马,还是两个人一起,可不就是早已逃出生天了吗。
“站住!”身后追来的暮北修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