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凉思量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赫连子蘅缓缓站起身,面容更加冷冰冰了,“你晓得修儿为了向皇兄请旨,费了多么大的一番周折吗,你怎么忍心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她走近郁凉,俯视坐在椅子上的郁凉道:“本公主没想到,修儿会有看走眼的一天,他与本公主说,想要好好的喜欢一个人,这样便能说服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你不是那个人。”
赫连子蘅走了,白迎也失望的多看了她一眼,跟着赫连子蘅走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想要好好的喜欢一个人,这样便能说服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凉突然有些坐不住了,她要去找暮北修问问清楚,对,一定要问的清清楚楚,才不枉被他的准夫人训诫这一番。
可是,天好像不随人愿。
她碰到了顾少?和白榆。
她想,她救了白榆,顾少?对自己的仇恨怎么也该散去了吧,但为什么他猝不及防的走到自己面前,把她打晕了呢?
更重要的是,她听见了白榆的声音,她说:“将她送去桓阳吧。”
还好,最后陈七来了,他来的真正及时,这也让郁凉知道,陈七是个高手,高到顾少?和白榆一起联手都被他轻轻松松的搞定,然后他就背着自己在受伤的两人眼中,大大方方的走了。
真正昏过去的那一瞬,郁凉想,以后千万不能以自己想吃糕点这种烂理由遣走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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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零碎的梦里,郁凉站在铮铮铁甲的千万兵马中,遥望高头大马上那个白缨银甲的年轻将军,他俊美平静的面容掩不下周身散播的杀伐气息,只一个眼神,下方的士兵们便热血沸腾的举戟高呼。
可他们在高呼什么,郁凉听不见,只见上面的年轻将军在这高呼声中飞身跃起,挥剑斩下高台中央的旗帜,握在手里似乎大声的说了什么,郁凉照旧听不见,事实上,她听不见这里所有的声音。
后来,千兵万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年轻将军的身后跑来一个士兵打扮的人,眼见距离不远,他应该是喊了一声,方使这将军转过头又没有迟疑的跳下马几步走到他面前。
士兵的个头不高,他踮起脚尖,紧紧的和这位将军相拥,好一会儿才相互松开,将军拍拍他的头盔,露出一抹宠爱的笑容,随即转身继续上马,离开的路上回头望了这士兵好几次,没回都带着笑。
士兵回过头正对郁凉的一瞬间,她似乎终于攒足了力气从这无声的梦境里逃离开,猛然睁开了眼。
初初醒来撞入视线中的人是叶云宁,她手里攥着一块湿棉巾,正落停在郁凉头顶上方,瞧着样子,大抵是在帮自己拭汗,因见她醒过来,顿了顿才收回手。
“银叶,把小姐的白绫拿过来。”
郁凉去瞧利索取来白绫的银叶,心道她不是被叶云宁使唤到别处办事了吗,走的时候,银叶分明与自己说她两天后回来,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凉儿,起来吃点儿东西吧,你昏睡了三天,定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