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郁凉每每想起千云离开后的那段时间,都要将‘不知羞耻’四个字提笔写上两页纸。
因为,从那一日开始,这四个字就如刻在她身上一样,再也抹不去,一度成为帝京乃至西瑀教育闺阁女儿的典型反例。
郁凉的‘盛名’,从她踏进帝京城门这一日开始。
“看,就是她,裹着眼睛的瞎子,不害臊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郁凉正好走在暮北修身后,闻言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各种脏言秽语,险些将她就此埋了。
“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真给太医丞抹黑,呸……”
“嗬,什么大家闺秀,明明就是个青楼卖身取悦男人的妓子。”
“嘿嘿……你说她瞧的见那物什吗?”
郁凉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一夜伺候好几个,受不受得了,她就那么喜欢男人吗?”
“居然连桓阳王、宣武侯、苏家二公子都想沾染,她是真不懂得羞耻吗,太医丞为什么不教她?”
“哼,太医丞忙着寻妻,哪里顾得上教女儿,再说了,太医丞是个男人,莫非言传身教吗?”
“你说的这什么话,快走,别让人听见。”
等这一对年轻夫妇鄙夷的讨论完从人群消失时,突然有个小男孩,举着一副画从人群里冲到郁凉身前。
郁凉推开面前的暮北修,居高临下瞧着这个男孩,他期冀的指着画中人问她:“姐姐,这个女人是你吗?”
这是个**香肩,风情无限侧躺在许多石头上的女人,蒙着双眼咬着唇,郁凉很诚实的摇摇头回答,“不是。”
“姐姐是个骗子,这分明就是,不信你做个画中人的姿势,让大家看看……啊呃……”
银叶收回半空中的手,眼瞧这男孩被暮北修面无表情的掐着脖子举起来,听他冷声问道:“这画,哪里来的?”
男孩说不出话,只能指着人群,吓的这些看热闹的人立刻四散跑开。
苏子阳被雷电狠狠劈中站立原地,脑中只有几个字飘来飘去:怎么会这样?
郁凉看着暮北修失笑:“堂堂宣武侯,就别和一个孩子过意不去了,或许他的本意是想知道这画中的美人儿为什么躺在石头上而不是床上。”
这话说罢,暮北修突的将手中男孩扔出去很远,蓦地回头盯视郁凉,那眼神,那表情,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郁凉吓的后退。
可她退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了,似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暮北修沉重的双脚停在她面前,郁凉有种错觉,这地面好像平白抖了抖。
他缓缓伸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慢慢靠近,吻上她微凉的唇,从蜻蜓点水的触碰到温柔斯磨,再至霸道的深入,抽离了郁凉全身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