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触到地面,她瞬间就觉得深陷到危险之中。周围全是狼,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现在有点后悔。
人在高处看低处的时候总是更有安全感,因为看的范围广,所以自觉能掌控当下的情况,就像刚刚她在小巴背上的时候。一旦离开老虎,她这只狐狸也不能狐假虎威了。本能地,她缩起了肩膀,向小巴靠的更紧一些。
“呜呜”“呜呜”的声音一阵一阵传过来,有渐弱的趋势,几只成年的狼开始仰起头叫起来,声音很是凄惨。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安礼移动着发软的双脚向那声音走去。她受不了那绝望的声音,总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脑子还没想好,身体已经开始移动了。
她慢慢地移动着,每走一步都要环视一下周围的绿眼睛,只要有一双眼睛看着不对劲,她就准备回去抱住小巴保命。
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绿眼睛虽然一直盯着她,但竟然慢慢让出了一条道,这小道正是通向中心那“呜呜”声的来源。
安礼看着这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她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中间有狼受伤了,让出这条道是不是觉得她可以救它们的伙伴。那要是她救不了,是不是就要被咬死了。
结果越想越坏,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中心。这个地方太黑了,树叶遮挡了夜里唯一的光源,她只觉得面前有一个小团子,应该是一只小狼。
那小团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安礼觉得自己的心揪起来了。她缓缓蹲下,围着小狼的几只成年狼退了几步,像是为她让出位置。
离得近,看的清楚了些,小狼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前肢被一个东西夹住了,她看不太清。伸手去摸,传来的是冰冷的铁制器触感,还有血液凝固的黏腻感。
她猜这是个捕兽夹,这种夹子一般都能掰开。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了两个环,她试着扯了扯,夹子纹丝不动。
周围的狼群里传来低低的呜咽,不停有干枯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安礼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使出了她能尽的最大力气,终于把那夹子掰开了。瞬间,她觉得脑袋一重,差点栽倒在小狼身上。
忘记自己还在生病,刚刚风中是挺潇洒的,但这么大的风吹着,估计病要加重了。
兽夹解开,小狼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安礼咬咬牙,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她扯起一块自己的衣服,用牙撕开了几条布,给小狼的伤口轻轻包上。
用手摸了摸包扎完毕的小狼,它痛苦的声音渐渐变小。留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希望它能没事吧。安礼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做了,该离开了。
撑了撑地面,坐直了身子,她准备站起来。刚站起身来,她眼睛一花就向地上倒去。几只狼围上来,却没有露出凶狠的样子。
这时,一个身影在黑夜中“嗖”地一下到了安礼的身边,在她倒地之前把她扶住,抱到了自己怀里。这人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一点点怀里的人。
安静坐在一旁的小巴看到来人,本能地摇起来尾巴,一副兴奋的样子,它的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