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对组织的忠诚度很低,如果组织与他们自己的梦想或者目标发生冲突,他们愿意背叛他们所属的组织。
同理,如果同伴妨碍了自己的“梦想”,那么就算是最亲密的战友,也有可能瞬间反目。
而像是“反抗派”这样,不是由具体的梦想,而是有“利害关系”临时搭砌的关系结构来说,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少数,其余的魔法师对于其他“同伴”的死活,根本不关心。
“你们知道阿努比斯的工作是什么吗?”
突然的发问,原本一直看着雨水流过窗户,哪怕是发生争吵都不发一言的齐格鲁德,却在此时开口道。
“他所取得的称号多半与他的丧葬之神身份有关,例如‘在其山岳之上者’这个称号强调了他身为亡者与坟墓守护神的身份,而‘在防腐之地者’这个头衔则显示他与木乃伊制作的关联性。”
“日暮象征”的首领用平和谦逊的语气回答着齐格鲁德的问题。
而对于这部分进行补充的,则是刚刚恢复“礼服”,身上还有之前战斗留下淤青的灰姑娘。
“而就像许多古埃及神祇在不同的文献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在死后‘心脏重量’的审判中,阿努比斯担任使用天平秤量的角色。”
“是的,那么‘称重’的依据是什么呢?”
“在此仪式中,阿努比斯会秤量心脏的重量,视其比象征‘玛亚特真实’的鸵鸟羽毛来得轻或重。如果心脏比羽毛重,那么心脏就会被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后腿的怪物阿米特所吞噬。”
齐格鲁德点了点头,随后他走到一旁的茶几旁,随意的拿起一罐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罐装咖啡。
“羽毛是可以悬浮在水面上的。比羽毛重,也就意味着‘沉于水下’。”
“......”
依据握住房门的把手的爱丽娜突然身体一顿,而原本打算跟随她离开的另外两位男性魔法师,同样一僵。
三人同时看向头顶哗哗作响的屋顶,似乎明白了齐格鲁德刚刚问话的意思。
虽然知道齐格鲁德的意思,但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名为爱丽娜的女性魔法师如果退回到房间,那么她的脸面就算是丢光了。
咬牙拉开房门,她依然决定要离开旅馆。
虽然跟在她身后的两位男性魔法师也明白齐格鲁德所说的或许都是真的,而且也明白如果就这样闯入大雨中极有可能中了对方的计谋。
但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更在名为爱丽娜的女性魔法师身后,忠实的守护在她左右。
看着这一幕,齐格鲁德耸了耸肩,也暗自感叹不管什么时代什么国家,总是有这样的人和事。
仰头喝光手中的咖啡后,将铝罐刻意的砸在桌面上。
随着“kan”的一声轻响,齐格鲁德又一次开口。
“你叫爱丽娜没错吧?我记得你的术式是利用歌声发动的吧?”
“是又如何?”
她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莱茵河的女儿的故事听说过吧?”
“罗蕾莱lorelei?”
女人当然知道这个故事,毕竟作为利用歌声发动术式的魔法师对于这种相对著名的故事不可能不去了解。
传说在几百年前,莱茵河的女儿罗蕾莱lorelei住在莱茵河中的一座巨石上。她是一位绝色的金发美女,更有着举世无双的美妙歌喉。
每当她坐在河畔的巨石上梳理自己的金色头发并且歌唱着动听地歌谣时,所有听到她歌声的船夫都会立刻爱上她。
在罗蕾莱所在巨石的下游,有危险的漩涡和尖棱的石头。
可被罗蕾莱深深吸引的船夫们无心理会这些,结果船身被撞破,葬身河底。
又据另一传说,则谓曾有士兵围住了罗蕾莱,想捉这些会恶作剧的女郎。
可是罗蕾莱们念了咒语,所有船上的兵士都动弹不得。
然后莱因河水分开了,深可见底,有一辆白马拉的绿车来迎接罗蕾莱们下去后,河水就又回复了原状。
“知道就没问题了。那么开路的工作你有兴趣吗?”
“这算什么?”
“求助,这样的说法如何?”
齐格鲁德没有去看对方,而名为爱丽娜的女性也没有回头。
稍微犹豫了片刻......
“房间太闷了,我去楼下喝一杯。出发的时候再叫我。”
“随意,别喝太多就行。”
爱丽娜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而与她同行的两位男性则是感激的向齐格鲁德的方向脱帽行礼,随后也匆忙的下楼追去。
这家伙意外的能够稳住局面啊。难怪这些“散漫”的家伙会如何听从他的指示。奥古斯那家伙恐怕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英雄特质”和“领袖素养”。
灰姑娘看着“日暮象征”的魔法师们,又看了看齐格鲁德,不自觉的感叹作那个“大作家”的话是对的,同样也在为法国居然需要“外人”在充当“英雄”这个角色而感觉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