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中旬,正植狮子座的星光最耀眼的时段。
零点零五分,第七学区的高等公寓楼中,一场极大的仪式正在展开。
“依据克劳利《月之子书中,应用天使捕缚法,建立妖精的召唤、捕获、使役连锁,只要利用特定的流向让茵蒂克丝体内的术式‘走歪’就能够自动破解‘项圈’......”
这个房间是存放齐格鲁德制造的大量稀奇古怪的“灵装保管库”。
但此时的房间中间被特别清理出一块空地,并且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都各持火烛站在两侧。
记忆的清理仪式不能出现任何闪失,而且这一次齐格鲁德还要兼顾破坏清教派设下的“项圈”,多个术式的配合中如果发生冲突那么就有可能将茵蒂克丝的人格整个烧掉。
这也是为什么齐格鲁德当时会主动缆下这个工作的理由。
就和他自己曾经说过的一样,他不能接受一个屠夫拿着生锈的杀猪刀,在垃圾堆里为一个少女做精密的脑科手术。
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非常复杂的操作流程,但关于茵蒂克丝的控制和记忆限制术式本身就是齐格鲁德本人设下的,就算是之后被英国清教有所修改,但无论他们做出何种扭曲和覆写,最根本的部分都是属于“黄金”的技法。
齐格鲁德没有行动,只有地下的魔法阵开始了活动。
从四周的空间中吸收着魔力,魔法阵正在以完全独立的姿态运作着。
史提尔和神裂火织都不是第一次参与和直面为茵蒂克丝清理记忆的仪式了,甚至两人都亲手抹除过茵蒂克丝的记忆。
但这一次不同,如果按照齐格鲁德的说法,那么这一次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咚!”的沉闷响动出现,但并没有出现相应的冲击。
毕竟如果体内的术式“走歪”了,那么逆流的魔力就会伤害到茵蒂克丝自己,但如果有个地方“卸力”那边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而这个魔法阵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
地面上的魔法阵被粉碎了,恐怕刚刚的异动都被地面上的那个魔法阵用几乎“魔力逆流”的原理吃下去了。
──警告!第三章第二节,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的“项圈”,第一层结界已确认破坏。再生准备......再生终止,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迎击侵入者为优先。】
茵蒂克丝如同完全没有骨头跟关节,就像塞在塑胶袋里的果冻一般,缓慢地用诡异的动作站了起来。
两眼中的红色魔法阵射向周围,那已经不能称作是人类的眼睛。
眼神完全不带丝毫人性,也看不到少女应该有的温暖,就和曾经在被烧伤昏厥的时候,为上条当麻解读史提尔术式的时候一模一样。
“其实漏洞一直都有,但却一直没有人过问。茵蒂克丝又不是‘原石’,也不是学园都市的能力者,那么作为‘没有才能’的禁书目录,为什么会无法精炼魔力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吗?”
“这是魔法......”
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已经对于清教派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了,或者说在茵蒂克丝的事情上他们已经决定不在相信任何英国清教的说辞了。
没有给三人过多交流的空隙,作为迎击程序的“自动书记”已经开始了索敌。
依照“书库”内十万三千本书的情报,逆算突破防壁的魔法公式......成功。编号090117,名称《月之子,应用天使捕缚法,结合星体魔法的意识剥离类精神术式......】
机械的眼神以此扫过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但两人却不能行动,只能端着火炬站在原地。
火把能够将神裂火织和史提尔本身的魔力波动融入到整个“仪式场”之中,这个本意就是“不属于人世”的特殊仪式场下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已经不被认为“人类”的范畴了。
确认目标数,一人。魔法师,一人。无其他有威胁目标。判定威胁等级最高,开始准备执行对抗侵入者用的特定魔法,已取得魔法公式,开始构筑迎击术式......】
机械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让人不适的杂音。
术式构筑确认,选定对单体杀伤性术式......成功准备执行对抗单体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来将发动特定魔法“圣乔治圣域”,摧毁侵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