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兰斯洛特”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的,但想到刚刚发动攻击的时候齐格鲁德还在建筑内部,他又会不自觉的想到这个“最近黄金”的佣兵是否能够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会这样想,但其实他根本也不在乎。
倒不如说他巴不得齐格鲁德就这样死在里面才好,毕竟对于罗马正教而言齐格鲁德虽然提供了不少帮助,但所造成的威胁却是几何倍的增长。
将高举的大剑收回腰间的剑鞘,“兰斯洛特”环顾着周围一片狼藉的街道和建筑的残骸,以及那些挂在树上,原本不知道属于男生还是女生的残肢。
他没有任何的触动,甚至因为歼灭了“主之敌”而有些兴奋。
“那么,这样就没......”
还没等他放松紧绷的神经,周围的变化瞬间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像突然受到强风吹袭般,大量的粉尘朝着“兰斯洛特”后方的后方,原本是“三泽塾”的大楼残骸飞去。
不只是粉尘。
连飞散到四周的碎片也浮上空中,倒塌的墙壁重新翻起。
飞尘,瓦砾,尸块......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向着“三泽塾”的方向飞去。
如同拼图一般,碎片的断面开始拼凑在一起。
有如修整过一般,完全平滑看不到缝隙。
简直像录影带倒带的景象。
崩溃的大楼重新站起,跌落的人们重新被吸回龟裂的缝隙中,大楼的破损处也全部复原。
没隔多久,“三泽塾”的四幢建筑物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又重新矗立在那里。
连被飞散的瓦砾破坏的周围建筑物也恢复了原状。
“兰斯洛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现场剩余的十余位骑士都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
之间他们猛的抬头,就在那一瞬间,从“三泽塾”的屋顶,往天空放出一道红莲神枪。
不用说也知道,这道神枪的目的地是哪里。
名副其实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完蛋了”这样的三个字瞬间同步的出现在所有骑士的头脑之中。
这一发红莲神枪有多么可怕的威力他们作为罗马正教的教徒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时也正因为他们是罗马正教的教徒,所以对于梵蒂冈的“防护结界”的强度也都是心知肚明。
如果这一发红莲神枪“原路返回”,那么......
“惩罚罪恶为火焰,掌管火焰为炼狱,炼狱为了燃烧罪人而存在,是神唯一许可的暴力,暴力是死亡的肯定......”
就在所有人骑士几近绝望的时候,一道不属于他们其中任何的声音从“三泽塾”的方向响起。
那是黑发异瞳的佣兵,现场的所有人都认识。
被誉为“最强黄金”的佣兵从恢复的大楼之中慢步走出,同时在他的右手上似乎还拖着半截焦黑残破的“某物”。
“......真正的罪人无论逃往何方,神罚都将紧随其后。”
火焰的神枪还在上升,但却并非是“原路返回”。
它正在向着天空飞去,向着那无尽的浩瀚银河进发。
扭曲了,名为齐格鲁德的佣兵以一己之力就扭曲了三千三百三十三位修道士,在梵蒂冈的圣殿之中咏唱所产生的攻击。
并且,这不是所谓的“力量的差距”。
就算是“兰斯洛特”也能够明白,齐格鲁德扭曲“葛利果圣歌队”术式依靠的是单纯的“技巧”,是任何人都能够看懂的“借力打力”的扩大应用。
扭曲“神枪”的不是别的什么,为扭曲神枪方向而提供必要力量的就是神枪本身。
齐格鲁德只是通过类似于“强制咏唱”的技巧,将神枪内部的某一部分扭曲,依靠魔力流动而产生的细微差异,几乎没有额外出力的就偏转了红莲的神枪。
还未从着超越“人类”范畴的技法之中回过神来,“兰斯洛特”感觉到自己的面前似乎掉下来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具被烧的焦黑的,几乎无法分辨原本肤色的尸体。
而且只有半截,整个尸体从腰部像是被某种巨物咬断似的留下了坑坑洼洼的断口,内部的器官也因为高热而被碳化。
但就算是被烧成这样,从尸体上残留的“灵装”回路和本身魔力流动的特质上,他还是能够分辨出其中特有的“罗马正教式”的味道。
“我就知道马太·利斯那个糟老头子让你们来找我一准不是什么好事。他怕不是早就算准了只让你们行动一准会坏事哦?记得告诉那个老头子,这次佣金按原本说好的三倍算,少一分我让那玩意重新飞向梵蒂冈......”
齐格鲁德丢下这样的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原地,蹦蹦跳跳的茵蒂克丝这时也从“三泽塾”的大门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盒甜甜圈,看上去吃的很开心。
“兰斯洛特”根本没听清齐格鲁德说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到“茵蒂克丝”的出现。
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
愣愣的抱着那半截的焦尸,久久的瘫坐在学园都市的大街上。
直到原本应该“殉教”的“帕西法parsia”和“杜阿格斯duagloth”从建筑内部带着其他受伤的骑士拖着受伤的身体出来。
颤颤巍巍的两人推了推“兰斯洛特”的肩膀,这位罗马正教的骑士才终于恢复了意识。
猛地站起身,那具焦黑的泛出焦臭味的尸体被他掀翻到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着,被烧的碳化焦黑的“外壳”开始发出“嘎啦嘎啦”的脆响脱落。
名为“兰斯洛特”的骑士才终于重新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