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称之为教皇的老人，略显沉默。

但女性仍旧毫不在乎。

“也不用摆出这样的表情啦，你是罗马正教的教徒们选举出来的教皇不假，但你也只是‘被推选’出的哪一个而已。今天你死在这里，大不了明天换个人当教皇，而如果我没了，那么恐怕不花上几十年甚至更久的世界，就完全没希望补全空缺的位置不是吗？”

“胡说八道！”

老人丝毫不感兴趣地打断了女人的话。

“主直接亲手托付十字教後路的人，只有圣彼得一个。在这之后的教皇虽然也非常活跃，但是他们主要的功用都是遗产的整理跟管理。我是被众人所选中，而不是被主所选上的人。我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不要再说了。明明就很清楚的事情却还要重复说一次，实在是令人火大。”

“所以你不是也想要吗？不是选举的票数，而是独一无二的天择证据。而且你想匡复罗马正教，不是靠人数多寡表决，而是像过去的十字教，用唯一的教诲跟意志来决定要走的道路。”

“......”

老人的眼神变得锐利，这位一直以来在教徒面前都是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教皇少有的对他人流露出负面的情绪。

“别这样看我啊，说到底还不是你不够格，所以无法达成吗？话说回来，教皇也是选举选出的吧。能被选上就已经算是一种荣誉。但是你并不满足。”

“怎么可能满足，我现在甚至是否要与教徒对话都要被限制！”

“不仅仅是这样浅显的理由，你自己也明白。”

“......”

老人沉默了，抓握手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在‘神子’跟他的使徒在传教时，十字教也是多数表决里的少数派。就算是少数派，力量也能够赢过多数人。所以你才认为多数表决的票数本身没有神圣价值。”

“这不是当然的吗？”

“所以说，你所认同的价值，是比如完全不受多数表决限制的我这种人，或是全世界都没人能够限制的那个佣兵这样的存在才拥有的，但是自己却只有票数集中，这应该说是麻烦，还是奢侈的烦恼？”

“......”

在提到了“那个佣兵”的时候，马太·利斯的眼神有了变化。

有些懊悔，但却又感觉无奈，是相当复杂的东西被他藏在眼底未被女人察觉。

“我不否认。”

“哟嚯？少有的直率，希望今后你也可以保持就好。对了，关于......”

两人的讨论到此为止，因为此时正有一个信徒慌慌张张的从远方向两人跑来。

“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

“教，教皇大人，不，不好了！”

“这个老头好得很，能麻烦快点说明一下你这是什么情况吗？”

年轻的教徒没有功夫在意说话的女人是什么身份，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有些太过具有冲击性了。

“是，是......是‘女王’回来了！”

“啊？哪个‘女王’？”

一把推开马太·利斯的女人看着那个教徒，疑惑的语气显露无疑。

“亚得里亚海，亚得里亚海女王......佣兵，彼亚吉欧主教，广场......”

马太·利斯与女人对视着，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错愕。

没有过多犹豫或是愣神，两人默契的绕过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信徒，快步向着圣彼得广场靠近。

以上词汇结合在一起，结果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称得上“好消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