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仔细想想就会注意到,在凯尔特神话中几乎所有关于“他方世界”的故事,最为精彩却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发生在“途中”的。
库丘林前往“影之国”寻找斯卡哈学习武艺的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事件都并非直接发生于“影之国”,而是在前往与返回的“途中”。
越过“试炼之桥”,与数位女子相爱,打败斯卡哈的妹妹艾佛所训练的战士,并且击败艾佛。
库·丘林与“影之国”的渊源真要说起来也就是向女王斯卡哈学习的武艺,并且获得了斯卡哈送给他的魔枪,除此之外其实对于这个奇异的世界并无太多描述。
而同样的“阿瓦隆”,在亚瑟王庞杂的故事中,也仅仅只是被提及,除去亚瑟王被贝狄威尔扶上小舟,在仙女的护送下前往并且在哪修整之外,并并未出现太多直接发生在“阿瓦隆”的事件。
像是背景板一样,明明有着不得了的描述,但故事却极少以此为主场发生。
也就是说,对于凯尔特系的魔法师而言,对于“过程”与“结果”的取舍,往往是需要根据目的进行判断的。
而在此时此刻的第二十二学区,各种故事中的“过程”就显然远比“结果”更为重要。
“他们敢选择学园都市作为目标,如果不是蠢到无可救药,那么就必定另有所图。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
齐格鲁德说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大觉的牛深等人。
虽然骨头被黑夜海鸟那一枪打断了好几根,但相比肉体与精神被施加的极端压力,作为身经百战,甚至可能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魔法师,那点疼痛反而不算什么了。
在建宫斋字和五和醒来后,也马上开始利用手头的材料构筑术式打算为其他人恢复一下伤势。
虽然除了牛深也没有能够称得上重伤的存在,但要说“没问题”那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需要接受治疗,否则必定会影响战斗的情况。
“代理教皇,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就算我说要做什么我们也做不到吧?之前我们独立行动就被人击败,甚至反过来攻击了那个怪物佣兵......”
在这件客房里搜集构筑恢复术式所需的物品的两人,看着聚集在客厅沙发附近,利用客房内电脑与移动终端正在搜集情报的少女们。
“说实话......”
说着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建宫斋字的眼神透过手中的玻璃杯的反射看向了正在向流乡知果等人说明搜集情报时所需要注意的要点。
“我们没有被那个怪物佣兵杀死已经是个奇迹了。当时在苏格兰最后向他发动攻击的那些清教派魔法师......”
回忆起被不由分说的轰成碎片的反叛魔法师,建宫斋字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根本不问对错,只要被齐格鲁德判定为敌人,就算是小孩或是老人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不问对错,无关老幼,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任何被齐格鲁德认定为“敌人”的存在,其生命最后可以被赋予的描述有且仅有“一条”而已。
虽然并非出于本身意愿,但建宫斋字等人确实向齐格鲁德等人发动了攻击,就算是看来英国清教和神裂火织的面子上,建宫斋字也还是有些后怕。
将手中的水杯灌入清水,稍微确认了一下杯中水位的位置后,建宫斋字将水杯放在房间的一角。
而一旁的五和则是将衣帽架的备用拖鞋与门口的衣帽架拿来过来,利用柜子里的浴袍和浴帽像是搭砌稻草人似的利用衣帽架作为自称在房间的一侧竖起一个人形。
“齐格鲁德哥哥,不用管他们吗?”
“没事,那只是利用手边的道具构筑‘仪式’,以确保施展的恢复术式效果更好罢了。他们本身的实力不足以直接拉‘天使’下场,所以才会需要这种东西。”
“用那些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天草式本身就是幕府时代延续日本地下教会组织,是融入城市里才能存在的宗派,为了躲避幕府追击,将教义彻底的伪装成神道和佛教,因此朝着和其他教会往不同的方向进化。”
稍微停顿了一下,齐格鲁德盯着手中的平板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
“在那个光是持有十字架或圣母像便会遭到处刑的严酷时代,信徒们只好拿神道的木牌当作‘十字架’,拿佛教的佛像当作‘圣母像’。所以在‘凑合’方面他们可是相当不挑食的家伙呢。”
“可是,在那些电子游戏里,不是为了什么什么草药我们还要下副本打怪吗?这样随随便便的感觉就像是糊弄小孩子的魔术一样啊?”
对于黑夜海鸟的反问,齐格鲁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黑夜海鸟的问题就是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不像魔法师的天草式,与刻板印象下的“西方魔法”。
无论那个都无法被当做有价值的知识用作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