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器击中了少女的身体。

虽然不知那是用刀身还是刀鞘进行的攻击，但是少女在某一瞬间意识陷入了空白。

阿普希尔岛发生的不寻常潮汐现象在少女意识空白的同时消失了。

岛的三分之一，虽然无人区一时间都被大浪吞没了，但是现在岩石与沙上已经没有了水迹，让人怀疑这里是否真的发生过那些激烈的争斗。

周围的一切都与之前无异，非要说不同的话，大概就是突兀的立于乱石之间的高大白桦树了吧？

“冷静下来了吗？”

神裂火织将巨大的令刀收入刀鞘，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少女如此问道。

神裂火织选择了抢在齐格鲁德动手之前打倒了少女，以避免少女被一击粉碎的事实。

“如果你以使用那个术式袭击其他岛屿的形式来帮助阿普希尔岛的话，那样只会违反法则。而且，如果你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神裂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痛苦，那或许因为她是“圣人”吧。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像这个少女一样，为了达成某事而动用了“圣人之力”。

也或许是因为神裂火织不想让这个“好意”的少女就这样死掉。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手段是绝对的。如果真有的话，那么使用它的人就会成为王或是神了。如果我们这样的半吊子魔法师以那个为目标的话，只会招致军备竞赛。”

“是吗？”

少女躺在那里，只有嘴唇动了动。

她的眼睛里毫无感情，但口吻中却满溢着自嘲和不屑。

“在这个怪物一样的佣兵站在这里的时候，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啊？该说你‘不愧是圣人’呢，还是应该说‘果然是圣人’呢？”

“所以，我说了，只是像我们这样的‘半吊子’不行罢了。”

“也是，毕竟要是还有谁都像这个怪物一样反而麻烦了。单人袭击罗马正教，不仅全身而退甚至全世界都没有人，就连罗马正教自己都不敢抱怨一句。”

绝对的实力可以避免“军备竞赛”的情况，毕竟“无法超越”的认识下，就不会有人试图反抗了。

但很显然现在的这个少女不具备如此的力量，事实上这个名为“赤洪”的魔法能否长期使用都是个问题。

“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有人不知道啊......”

“......”

神裂火织看着躺在岩石上紧闭双眼的少女。

“那些认为只要我在就能脱离现在境遇的人不知道。反之，也有人认为只要我在，他们的人生就会被抹灭的人存在......他们是不会听我的话的。”

“那么，你要怎么办？”

发问的不是神裂火织，而是久久没有开口的齐格鲁德。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这里的。”

“我想，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吧？”

少女苦笑着点了点头。

“就算是会被干掉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如果我消失了，那么岛上的人会因为不安而做出出格的是。反之，认为我离开是个好机会的‘外岛人’也有乘机攻上岛屿。到时候这座岛上的人们都有可能被杀掉啊。”

“你认为这样的独白就可以让我们转身走人吗？”

“只是这样的话，大概......不可能吧......”

少女单手挡住脸的叹了口气。

但不是因为想哭，而是真的太累了。

“！？”

神裂火织回过头，因为她好像听到了地鸣声。

就像是从遥远的地平线那里传来的低沉的声音。

但与其说那声音是通过耳膜震动听到的，倒不如说那是因为地面摇晃，从脚传到腹部而引起的一种奇妙的感情刺激。

不过，神裂错了。

那不是单纯的地鸣。

“怎么会，难道......”

神裂的喉咙感到干渴。

少女没有看向神裂火织，因为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猜到现在神裂火织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