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是纯白的雪原,此时却以被战火无情的肆虐而过。
冰雪融化烧灼的焦黑,被暴力翻开的冻土和那折断烧毁,但依然残存绿意的白桦,成了这片焦土上唯二能够和“生机”联系起来的造物。
“隆隆”的响动。
像是脱轨的火车或是失控的十六轮大卡车一般,地面在细微的震动下受到了某种异常巨大的冲击。
模糊的血雾,诚实的宣告着至少在数秒之前,这个位置上还有一个活生生人类的事实。
名为瓦西里的男人全是都被鲜血染红,但在异常外溢的“天使之力”的笼罩下,那骇人的血迹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本应带有的死亡味道。
更多的,或许是原本被故事所赋予的,赎罪和牺牲的象征。
既是基督曾经以鲜血来洗刷人类的罪恶的部分,在瓦西里的身上更胜一筹。
“还真是毫不留情呢。他们中不少人可是和你有种共同的信仰哦?”
“......”
纯白色氤氲笼罩下的“杀戮天使”完全无视了右方之火的喊话,在他与右方之火交火的同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试图袭击瓦西里的刺客。
可是他都没有在意。
无论是敌人的战斗力,还是他们原本是自己同伴的事实。
统统扫平,全部杀光。
是的,瓦西里身上的血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从他紧闭的嘴唇端,也流下了同样颜色的液体,这与他背后“神圣”感几乎是凝实般外溢的“天使双翼”相结合,给人一种诡异且威胁的违和感。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巨大的火焰块发生了爆炸,职业魔法师们在地上来回打滚,不住地发出悲鸣和怒吼。
不存在物理形态的闪光却轻易的贯穿了围攻而上的刺客们,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完全粉碎。
“神爱......”
右方之火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
只是爆发出“轰”的一声后。
伴随着凄厉的冲击,名为瓦西里的男人就这样飞了出去,并且狠狠的被轰入了数公里外的山体中。
“相当不错的力量。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红色的青年耸了耸肩,眺望着远方飞尘高扬的山脚,语气中尽是不解。
“我不需要破坏力,一旦碰到就完蛋了,所以我不需要努力想着如何击败对手。我也不需要速度,只要我轻轻一挥手就能击中对方,所以我不需要努力想着如何瞄准对手。你到底是为何要选择与这样的本大爷为敌的呢?信仰?还是魔法名?”
轻描淡写的陈述着令人胆寒的事实,名为右方之火的男人如此叹了口气。
瓦西里被轰飞出去数公里,右方之火也不在乎他是否听得到,或是是否有话要说的继续自己的讲话。
“嘛,果然不行。不行呐。力量的性质虽说一样,恐怕容量上无法维持吧。那不断外溢的‘神之力’不就是你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更多力量,咬紧牙关死撑硬抗的证明吗?”
名为右方之火的男人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开口。
“果然还是不太行。原本还想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一口下将两个有价值的素材搞到手来着,结果现在看来虽然‘量’管够,但‘纯度’果然还是不够高。”
自言自语一般的怪物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身后那个正在慢慢于空气中分解的“第三只手”,若有所思的盯着天际的某处。
“无论如何提纯也总是会混杂或多或少其他‘天使’的力量。连自己都没有搞懂所谓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的家伙,这种一股脑把各种酒水混合在一起,完全不顾口感和色泽的‘调和’多数时候可是得不到一个好结果的啊。”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大地却永远长存......】
“?”
右方之火的笑容还没散去,猛地凸起的数座完全由岩石混合地下的冻土构成的“天使像”,瞬间就将红色的男人团团包围。
在右方之火反应过来之前,“天使像”那宛如剃刀般锐利的岩石双翼,宛如打桩机一般猛击着右方之火的身体。
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的空间,那一秒突刺超过一百次的连击下,右方之火的身影甚至已经不可视的,被掩埋在被轰成砂砾的大坑之下。
云若满了雨,就必倾倒在地上。】
半透明的蓝色零食袋飞舞着。
那似乎是从原本“歼灭白书”据点的建筑物中被战斗的余波轰出的残骸。
但此时却被瓦西里作为即兴的灵装作用了攻击的“准心”。
不知道来源何处,庞大的水流带着无法估量的压力径直的轰在了右方之火被深埋的巨坑之中。
还真是不错的连击呢。如果是数月前的本大爷,也免不了狼狈的逃命吧?毕竟要面对一个连吃数次“攻击”还能站起来的蟑螂,本大爷可吃不消这种消耗战呢?】
浑身瘫软,完全依靠“神之力”支撑着身体。
宛如失去重力的宇航员一般漂浮在半空的瓦西里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那颗断掉的白桦树干上的,由小麦粉构成的“人形”。
是首先让别人的意识集中于大规模的攻击上,然后趁机向空虚的胸前发动真正的攻击的做法嘛......
瓦西里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他依然能够发动攻击。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
恶人什么的可不对吧?本大爷可是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哦?】
“轰”的爆鸣,攻击再一次交汇。
结果与之前的数次交锋没有任何区别。
右方之火出手,瓦西里崩溃,如出一辙的剧本下瓦西里的身体不知道第几次又一次完全瘫软下去。
虽然身体弯曲瘫软,可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从右方之火的身上移开。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你能够在吃下本大爷的攻击后还能够活动呢。原来是用了这样的花招啊......”
右方之火看出了问题,但他却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不悦,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发现新鲜事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