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矢口否认:“哪有,我这不把人麻溜气走了嘛。”
黑山似乎还蛮在意半妖一事,忽然就道:“你为何让那姓燕的去地府求助?”
“更快更高效不是吗?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安大器能上门,说明那安老夫人已经托梦成功了。”
黑鹿鹿适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很简单,祝文书去阴间走了门路,安老夫人作为一只老鬼,肯定猜到了,她那么疼爱儿子,肯定会提醒安大业有人要对付他。算算安家最近出的事,他必定怀疑是燕道长不安好心。”程县令一边看下面送上来的人口档案,一边道,“而当日我替燕道长写过一封信,安大业不懂,安大器肯定懂,他投鼠忌器,必定会来找我说合。”
黑鹿鹿:……你们凡人,果然心脏。
“你这个都算到了,那你可算到那姓安的老鬼并不会关心那只半妖?”
程县令心想,这实在也不难猜啊:“这个并不是重点,安可弃的悲剧源头,在那位已经离开的公主身上。”
黑山拧眉,心里却不大赞同,那只小半妖过得如此艰难,分明就是人心丑恶,凡夫俗子随随便便就被美色蛊惑,连亲儿都能虐待至此,可见凡人心中,皆住着恶兽。
只是凡人善于包装,不将之暴露在外罢了。
想到手里,黑山的心情又有些不大好,将手里的文书随意一丢,刚要原地消失,一叠小饼干摆在了他的面前。
“师爷你快尝尝,阿从新做的奶香甜饼,可香可脆啦。”
黑鹿鹿:……你哄小孩子呢?
然而不听话的手,却伸向了桌上散发着甜味的小饼干。
安大业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再过几年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年轻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但岁月不留情,即便他精于保养,也早已露出了老态。况且近些年安可弃愈发顽劣,每每气得他心梗,身体也没从前好,又赶了一日夜的路,脸上的苍老愈发明显。m.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公主府邸!”
安大业脸上却是一喜,忙道:“樊英姑娘,是小生啊。”
樊英便细细端察了一下安大业,脸上露出惊愕神色:“你是安……,你怎的老得这般快?”
安大业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既酸涩又卑微,只拿出信物道:“樊英姑娘,小生想求见公主。”
樊英看着苍老的安大业,又想起公主新收的栾宠,轻蹙了眉头:“那你便等等,待奴婢进去禀报。”
樊英拿着信物进去,云萝公主一见,果然不大想见安大业,她早已了断与安家的因果,这如何又寻上门来了?她伸手便掐算了一番,竟见前路迷蒙,未见任何明路。
怎么可能?云萝公主登时也顾不上宠幸新来的小狼狗,挥手让人下去,又叫樊英将安大业带上来。
安大业激动异常,等进了大殿,见这里一如十数年前,再看上座的公主仍是记忆中的模样,登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公主,近些年可还安好?”
云萝公主一见安大业这模样,便有些嫌恶地移开了眼,这安大业年轻时还挺知情知趣,生得也好,没想到老了这般丑恶,早知道便让樊英打发他走了。
“安大业,你看着,又俗气了许多。”
安大业闻言,一时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颤抖着声音道:“让公主见笑了。”
云萝公主摆了摆手,不看安大业,只道:“你今日来,又有何事?”
安大业心头有万千情思想讲,但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在这样的公主面前,他能再看上一眼已是最大的幸福了,便定了定心,将母亲梦中所言一一说了出来。
云萝公主听罢,脸上明显有些不悦:“既然你不信本宫的话,这亲事你想退便退吧,至于一个区区野道士,也值得你这般颠颠地跑过来,至于你那母亲,生前不积德,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本宫会找人去替她斡旋,使她早日往生的。”
安大业忙谢过公主,卑微地几乎把脊梁骨埋进土里。
云萝公主便觉这安大业站在殿中都碍眼,生生将她的大殿污染得俗气了三分:“就这样吧,本宫当年让你丢了他,你不肯,如今成了孽债,又巴巴地跑来求本宫,若你退了那门婚事,最好将他除宗。”
作者有话要说:黑鹿鹿:一派胡言!这饼干如何有这等功效!
ps:下章程老师开始在线教妖做人,学不会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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