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简有些无奈道:“是有点。”
其实她不是不能理解南宫靖的心情,若是她是南宫靖,也一定会觉得,那是一件过于悲伤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或许是她做的太任性了吧。可是,已经和阿洛约好了,若是反悔,也不合适。
这时,云渚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句让宋简感觉有些奇怪的话:“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能够回到他们的身边。”
她蓦地反应了过来,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转身望向了洞口外,紧张道:“是有人来了吗?”
而她话音刚落,自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便走入了山洞。
他一袭黑衣,简直宛若是从黑夜之中诞生的魔神。
从那张熟悉的面具上,宋简认出了他:“……夜?”
虽然下意识的吃了一惊,可随即,她便意识到了,这是个回到南宫淳身边的好机会——
现在只剩下南宫淳和端王这一条cp线了,若是回去,没有合理的借口接近端王不说,还找不到惩罚南宫淳的机会,但若是回到南宫淳身边,既能阻止他接近端王,又能找到破绽进行惩罚,简直是一举多得。
这么一想,宋简立即挡在了云渚身前。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她是真的有些好奇——暗卫的设定,未免也太bug了吧!真的就是无所不能吗?
而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夫人,教主在等你。”
这话听起来恐怖极了,但好在宋简工作了三年,各种场面多多少少都经历过一些,虽说略微有些紧张了起来,却并没有被吓住。
她道:“我跟你走,但是你要放过他。”
“宋姑娘,”云渚立即道:“不必如此。”
“但是很有趣啊,”宋简笑了笑,转身将肩膀上的小黑双手抱住,递到了他的面前,镇定自若道:“你看,你说你是要普渡众生的渡船人,可是我,却能渡你这个渡船人一次呢。”
……
宋简主动朝着夜走了过去,她拽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拉走了。
等走出一段距离,见他没有反抗,离开的如此轻易,宋简不禁有些生疑的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其他的暗卫一起?”
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并不想要说话,却又偏偏开口了的生硬:“……我一个人。”
“那就好。”不知怎么的,宋简总觉得夜不会说谎。她松了口气道:“我还在担心,刚才在云渚面前话说的那么漂亮,结果我把你拽走了,又出现了其他暗卫围攻他,就显得我……”
她顿了顿,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过了半晌,才不确定是否恰当道:“……好二啊。”
可是,她轻松的笑着,夜的态度却一直很沉重。他突然道:“夫人。”
“嗯?”
“之前教主命我杀死那天下第一寺的佛子,我靠近他时,看出了他中的是情毒。”
宋简隐约察觉到了,他想问的问题,不由得似笑非笑道:“所以?”
“所以,是他运功将毒完全逼出了,还是,”说到这,夜的语气艰涩了起来:“夫人您……”
她笑道:“你猜?”
不过随即,宋简便不以为然道:“你若是担心,南宫淳因为你没能及时追上来找到我而迁怒与你,那么我们两个都守口如瓶吧。南宫淳没有靠近过云渚,就算猜到他大约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一定就知道是情毒——我们都很清楚,以南宫淳的脾气,他若是知道我被人碰了,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不仅是云渚会受到报复,你,我,都逃不掉严厉的惩罚。”
夜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对于南宫淳,他比她了解的更多。然而比起魔教中那些酷刑本应带来的恐惧,他满脑子却都是“他若是知道我被人碰了”这句话。
一股莫名的怒火蓦地涌上心头,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沸腾和嘶吼,她那凌乱的长发,松垮的衣物,突然之间都变得如此刺眼。
这种感情叫做什么,他全然不知,但他只是愤怒。
他本以为她是只属于教主的东西,他畏惧而隐忍着,压抑着那萌发的嫩芽,死死不敢踏过雷池一步——你看,青凤踏过去了,但他又得到了什么?
然而他将她看的如此难以企及,不可触碰,她却用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毫不在意的语气,随意的说出被别的男人轻易拥抱的话语——!
一瞬间,一直止步不敢前的自己,忽然就仿佛一个笑话。
夜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宋简那没能找到时机整理好,因而系的略显仓促的腰带,将她带进了怀里。
宋简突然被拽了过去,然后被扼住了脖子,一时之间,她被迫在夜的臂弯中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的脸——
一般来说,若是能够看见一个人的表情,多少便能推测和确定当下的情况究竟危不危险。
但她只能瞧见夜戴在脸上的面具。
那一瞬间宋简在想,难不成南宫淳对夜下过什么命令,类似于“要是我的女人被人碰了,你就不必带回来脏了我的眼睛,就地杀了便是。”?
可是,那扼在她咽喉处的手,只是一开始仿佛失控般的收紧了一瞬力气,便又很快的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