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那你就这么看着吗?政?”
“只是推论而已,我暂且没有证据。更何况,以女子之身继承家业,招赘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如果因此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井伊家也不能苛责,但我若是主动提出解除,却会成为背约之人。”
“所以,你一点也不阻止川一和丰向她靠近?你觉得如果她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也许就不必你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也许。其实丰很合适入赘水野家。他有一个已经继承了家业的兄长,本身就很自由。”
“那么,”姬路秀真道:“假如排除掉所有你的这些推论,单纯只评价水野晴这个人,你想和她解除婚约吗?”
“……”
姬路秀真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不想。”
“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假如她不过只是把我们的婚约当做备用计划,今天又何必要对丰说些……仿佛对我忠心耿耿的话?”
“也许厉害的女人都是这样。”姬路秀真道:“若即若离,欲拒还迎,就算理智告诉你没有可能,她却又总是让你看见一线希望。”
闻言,井伊政知道这位好友自小便暗恋着一位年纪比他们稍大一些的女性,但……对方似乎始终只是将他当做了弟弟看待,有些时候,甚至像是在玩弄他一般。
明明在其他方面一直都很清醒的好友,偏偏在这方面陷在泥潭里,这么多年了也还在挣扎。
他叹了口气道:“你和穗姐最近还有联系吗?”
“……她主动找过我几次。”
“聊得开心吗?”
“很开心。总是让我觉得,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但你也知道,每一次最后我总会失望。”
“她和上一任男朋友分手了?”
“估计是,”姬路秀真自嘲的笑了一声,“不然她怎么会想起我?”
……
第二天,便是古河川一和宋简约好了比试剑术的日子。
剑术向来是他的骄傲,是他绝对的自信。
但不知为何,随着比赛的一天天临近,他却越来越心浮气躁,难以安定。
也许是因为第一场关于箭术的比赛,胜负对比过于惨烈?第二场比赛的日期越是接近,他就越是频繁的想起自己的对手——她跪坐的样子,拉弓的样子,专注的神色,凛然的身姿,美丽的笑容……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敬重的父亲古河剑雄,说会亲自到场观战,让他颇有压力?
古河川一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排遣这样的焦躁烦闷。
或许睡一觉醒来便会好了……
于是前一天晚上,他干脆早早地入睡,为了明天比赛时,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但他感觉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意识便好像抽离了出来一样,滑落到了什么陌生的地方——好像掉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好像是一个梦。
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撑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在锻炼身体般前后运动着——是俯卧撑吗?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古河川一便突然“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具白皙柔嫩的身体蜷缩在他的面前,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纤秀雪白的背后,散落在他的手边。
她仿佛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感觉极为羞耻一般,双臂交叠着挡在脸前。
古河川一感觉自己懵了一瞬。
他的意识似乎是清醒的,然而梦中的身体却并不听他控制。
少女的态度很温驯,身体也很柔顺,丝毫没有反抗,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权力。
他俯下身去抱住了她,没有遇到一点阻碍的,与她深深的连接在了一起。
她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古河川一对此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这个身体里,只能透过他的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随着他的动作,她似乎已经顾不上去挡住自己的面容。
随着遮在面孔前的手臂渐渐打开,古河川一看见了一张熟悉而美丽的脸。
她眼含泪光的看着他,一瞬间像是在呜咽着哭泣。
少年猛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