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怀疑一一传开,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段意骁看着聚在一起的村民,清了清嗓子,“大家……”
段意骁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到不愿住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娘!”
众人看过去,只见来人正是众人猜疑的王二小。
他蓬头垢面地,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十分狼狈。跑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地踢了一脚没站住扑过来的。
透过人群看到井边的尸体,王二小一下子失控了,哭喊着扑过去,“娘,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何人!”师爷见他扑过来,怕冲撞了段意骁,指挥着衙役将王二小拿住了,厉声问道。
王二小嗤嗤地笑笑,有些癫狂的样子,“我是王二小,我是她儿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杀人犯!”
这话一出,众人都静默了,百十来号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王二小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杀了我吧,正好我跟我娘在地下也能作伴!杀了我啊!我才是杀了范天明的凶手啊!”
“哦?你是怎么杀了范天明的?”段意骁缓步走到王二小面前,冷冷问道。
王二小被压着跪下,仰望着段意骁,莫名地有些惧意。
可是失去母亲的悲痛让他也顾不得别的,嗤笑一声。
“杀了他有什么费劲的?给他送一坛酒,他喝醉了,我还不是让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说实话!”他态度随意,段意骁微微皱眉,给事业使了个眼色,师爷会意,让人压住了王二小,恶狠狠地问道。
王二小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不屑,“狗腿子!”
师爷被他骂的脸色都变了,扬着就要给他一巴掌,被段意骁冷哼一声拦下了。
王二小又是嗤笑一声,“范天明会酿酒,可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不善饮酒的。若不是他不会喝酒,沾点酒酒醉,当年也不至于因为试喝了一口玉米甜酒,就醉的不省人事,连自己的儿子掉进大酒缸淹死了,都没救出来。”
“呵呵,你说好不好笑!”王二着,又笑起来,目光触及到井边百白布蒙着的尸体,眼睛湿润起来。
“分明是范天明自己救不了孩子,他却怪罪我爹让他喝酒。用捣粮的棒子将我爹打死了,背到深山里,连尸首都没留下……”
“哼哼,我也用捣粮的棒子将他敲晕了,就挂在房梁上,做成他自杀的样子。”
王二小哭出了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蛮力挣脱了压抑的压制,哭着往王家婶子的方向扑过去。可惜,刚刚动了一下,又被压住了,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而聚众的村里人都已经沸腾了。原来王二小他爹是被范天明害死的!
王二小他爹也是范家沟酿酒的好手,爱酒,嗜酒,每次酿了酒,都要自己就在酒窖偷偷喝许多。
因着范天明死了儿子,村里便不会聚在一起酿酒了。只有王二小他爹还自顾自地酿酒,一点也不考虑范天明的感受。
众人只知道他再一次酿酒之后,就不见了。没想到,是被范天明害了。
多年之后,范天明死在了王家母子的手里,这算不算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