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人说的是谁显而易见,郑武胜脸上有些过不去。
“莫天与,我娘和你娘情同姐妹,都说是一家人的。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外人了?”
“什么一家人?你也配跟我们称一家人?”一个姓莫,一个姓郑,哪能是一家人?天与这话是没有什么旁的意思的,可是听在郑胜武耳朵里,就变了另外一层意思。
莫家在十里八村也称得上大户了,而他们家,后搬来范家沟,在村子里连块像样的田地都没有。还是莫城带着几个伙计开荒的时候,给他们带出了一块。
虽说莫家人不说什么,可在外人看来,哪个不认为是他们家攀着莫家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郑胜武又比两人都大,对人情冷暖更有体会,听天与这话,当即就怔住了。
“我是外人,也有外人的好处!”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天与一眼,僵着身体将兔子塞到了念荷手里,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了。
天与被他盯得脸红,好想被人戳穿了心事,刚挪动一步想上前,就被念荷拉住了。
念荷哪接得住活蹦乱跳的兔子,郑胜武松手没一会儿,兔子就挣到地上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窜到了天与的怀里。天与赶紧将念荷搂住了安抚着,再一抬眼,郑胜武已经走远了。
天与皱皱眉,帮着念荷把兔子捉住了,拉着她回了屋。
不想,当天晚上,就听人说郑胜武留下一封信离开村子了,信上说他要出去闯荡一番,不出人头地绝不回来。
二英和郑西山见了信就着急了,赶紧托了村里人一起出去找,这其中就包括了肖七七和莫城。
念荷始终觉得这事儿与她和哥哥有关。父母又不在家,她躺在炕上,心里慌得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哥……你睡了吗?”念荷对着墙上的一个小洞娇声喊道。
她和天与的屋子相邻着,中间隔了堵墙。天与在墙壁上砸出了个小洞,两人晚上睡不着,就通过这个小洞说说话,声音小,彼此又能听得清。
念荷喊完没一会儿,天与就推开她的门走进来,坐在炕沿上关切地看着她。
“怎么了?”
“哥,胜武哥是不是跟咱们生气了,才走的?”念荷主动握住了天与的手,天与一愣,反手握住她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就是猜的。”念荷皱着眉,坐起来往天与身上靠过去。
两人自小亲昵,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举止亲密也是常事。天与顺势抱住她,靠着墙壁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呼喊,半晌,才对念荷说:“别多想了,胜武哥只是不想窝在这个小村子罢了!”
“这里不好吗?”念荷疑惑地问道。
天与低头,透过领口看到念荷白嫩的肌肤,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慌忙别开目光,淡淡地说道:“或许外面的世界更好,也说不一定啊!”
“可是,这里有爹娘,怎么会不好呢?”念荷说着,有些困了,秀气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