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初中白水忽悠初中黑羽快斗的时候，用词尽量婉转一些，起码不要让黑羽快斗听出来初中的自己以傻白甜乐天派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了些什么。

黑羽快斗要是听出来了，那白水被算的账又多了一笔。

对初中黑羽快斗，初中白水大概是若无其事地解释了些皮毛，但对波本，他大概是根本没解释的意思，只说了类似于‘和你无关’之类的话。

白水听不到，但能推测出来，因为波本很快道：“好的，是我不该过多追问。”

“你的要求只有这一点？”

“……真的只有这一点？”

“OK，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太简单了些，”波本带着试探的意味，不紧不慢地道，“我还以为你和黑麦达成了一些合作关系，是很重要、需要很多人的合作，所以也需要我的支持呢，”

“比如，首领。”

他很快告辞离开，但大概是被告辞离开的，“什么？我没事了。”

“……好的，我这就走。”

在转身离开时，几乎和黑麦威士忌一样，波本威士忌突然回首，开玩笑般地道：“接下来，不会还有人来见你吧？”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你的合作对象只有我一个人呢，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人，”

“以你的性格，居然和其他不相干的人来往，还关系不错，令我有些惊讶。”

初中黑羽快斗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恶魔低语，“很遗憾，这家伙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只和他们的关系友好。”

波本没听见，走入黑暗的走廊，离开了。

阳台上重新剩下一个人，安静再次降临。

初中白水重新搭在了栏杆上，看着夜幕、月亮、玫瑰、山影，像是在享受着安静，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但安静是在外人听来的，初中黑羽快斗很活跃，几乎一直在说话，“你不是说有应对乌丸莲耶的办法了吗？什么，让我听听嘛，”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了——”

“连组织成员们都在问你要不要合作哎，是‘合适的时机’了，是了是了，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说说嘛。”

听起来很像是单方面的哀嚎和自言自语，但每说一句话，初中黑羽快斗都会停顿几秒至十几秒不等的时间，明显是每一句话都获得了回应，并非自言自语，而是黏人性超高的追问。

大概是初中白水一直没松口，所以初中黑羽快斗一直探头探脑地追问。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白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琴酒]。

【老地方。】

初中白水抬起手。

夜幕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际袭来，落在他的手腕上，被他护住着，灵活地翻下了二楼阳台，落在了一楼的玫瑰花丛里。

玫瑰花丛之间有一条小路，初中白水沿着小路走到了这栋巨大别墅的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是保时捷，只有两座。

初中白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的人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黑衣人，是琴酒。

他没有问目的地，直接启动车辆，问了另一个问题，“中间有文件袋，上面是几个地点，选个喜欢的地方。”

“既然你不太喜欢这里，那位先生会另选一个地方。”

初中白水没有选。

在车内的后视镜中，白水看到了初中黑羽快斗那张比较年幼的脸。

那是黑羽快斗的脸，却是白水的神情，很冷淡。

他读到了唇语：“不用了。”

“以后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