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第一天学车以怀疑人生告终,他知道这年头考驾照难,但没想到会那么难!
时间倒退至中午上车后五分钟,陈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讲起了驾驶证考试会涉及的内容,目的是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在听到机械维修时,陈晚愣了下:“我们也要学吗?”
“当然要学。”陈师傅的神色,仿佛陈晚在说废话,“驾驶证考试包含了机械维修、驾驶技巧、理论等大大小小许多个项目。我以前带的徒弟,想学车,先给我背机械理论,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摸车。”
陈师傅那语气,似乎已是对他们特殊对待了,毕竟陈晚学车的诉求是出行,而非给服装厂送货。
陈晚心头咯噔一跳,他稳住情绪:“陈师傅,你带的徒弟里面,拿到驾驶证最快那个用了多久?”
“最快那个。”陈师傅想了想,随即轻描淡写道,“一年多吧,就是黄建业,他那时候标准不一样,学完要实习一年才能拿驾驶证。”
最快一年多……陈晚不说话了,开始思考是什么令他产生了错误认知。
机械维修,现在没有移动电话,车子若在半途发生故障,的确需要自行维修。陈晚的思维一时没顺应时代背景,漏了这条,这是他的原因。
另外,后世驾照按照车型分了a、b、c等数个等级,陈晚受其影响,以为他只是开小车,用不了学太多,没了解到目前的驾驶证考试还没那么细,他要学的东西远比预想的多。了解不充分,他认。
对了,还有许空山也脱不了干系!谁让陈晚一说要学车,他张口闭口“六儿聪明,很快能学会”、“学车很简单”、“开车一点都不难”,可不让陈晚觉得考驾驶证要不了多久么。
眼见驾驶证一时半会是考不下来了,陈晚干脆请陈师傅在他们有人拿到驾驶证前兼任司机一职。左右陈师傅退休无事可做,爽快答应,全当发挥余热了。
许空山下班,收获一个焉哒哒的陈晚,他下意识伸手摸上对方的额头:“六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晚蹭蹭许空山粗糙的掌心:“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心累。
考驾驶证变成了一场持久战,几人的主要精力仍放在服装厂的工作上,陈晚白天有陈师傅见缝插针地理论指导,晚上有许空山一对一的言传身教,学车的进度迅速与陈强他们拉开,是包括钱国胜在内的六人中首个拥有考试资格的。
但这是后话,在此之前,他们先迎来了服装厂的动工日。
一般在没有特殊情况下,许空山都会回小洋房,早上提早一个半小时出门,虽然往返路程遥远,但他仍乐此不疲。
五月六号,对制药厂的众人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他们照例在该起床的时间点起床,穿衣、洗漱、吃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七点,许空山在闹钟响起的瞬间将它关闭,以免吵醒陈晚,他悄然起身,自阳台取下制药厂的工作服。
“山哥?”身边空了一块,陈晚迷糊睁眼看向在衣柜前换衣服的许空山,窗帘紧闭,从门口透进的光线照出许空山上半身的肌肉线条,一如既往地沟壑分明,充满诱惑力。
许空山套上短袖,俯身在看他入迷的陈晚脸上亲了口:“时间还早,六儿你接着睡。”
陈晚今日有大事要做,如果许空山开了灯,定然会发现他此刻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陈晚轻轻贴了一下许空山的唇瓣,随即抽离:“待会儿见山哥。”
许空山不疑有他,以为陈晚说的待会儿是指他下班,转身出了卧室,反手把门替陈晚带上。
门啪嗒一声合拢,陈晚侧耳细听着许空山下楼的声响,待确定他走了之后,掀开薄被坐了起来。
动土的吉时是上午十点半,八点不到,王利安几人便迫不及待地前来汇合,他提了两个大袋子,喊陈晚开后备箱。
“你们拿的什么?”陈晚推高后盖,发现五个人全都没空着手。
“我搞了两筒烟花,还有鞭炮之类的。”后备箱逐渐堆满,王利安拍拍手上的灰,“好了。”
陈晚无语片刻,大白天放烟花能看见啥。他忍住吐槽的欲望,不想扫了王利安的兴致。
加上开车的陈师傅,一辆小越野显然是挤不下七个人的,几人互相谦让,王利安口才好,谁也说不过他:陈晚是公司的一把手,越野车必须有他一个位置,他跟刘强体型比较壮,坐交公还宽敞。
“你们在这等陈师傅吧,我带强子去赶公交。”王利安摆摆手,领着刘强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