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回各家,钱国胜左右看看,连陈晚都有许空山接,他一胳膊搭到朱文的肩上:“你说我是不是该处个对象了?”
“处啊!”王利安耳朵尖,一把扭过头冲钱国胜大声道,“等你结了婚你保管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结婚,不信你问刘强,有媳妇好不好?”
刘强当然说好,陶美丽拧王利安的腰,叫他少说点浑话。
“山哥,我们的服装厂建好了。”半醉的陈晚趴在许空山背上跟他咬耳朵,他虽然不打算住服装厂,但家属楼仍有属于他的一套两居室,新房没建好之前,他偶尔会在厂里住一住,例如今晚。
许空山背着他爬上三楼,一手托着他的大腿一手拿钥匙开门,灯光大亮,屋内的家具是服装厂统一配置的,提前收拾过了,窗户开着通风,倒没有什么难闻的气息。
家属楼与食堂相邻,楼里连通了锅炉房的热水管道,许空山把陈晚放到沙发上,进洗澡间打开沐浴头试了试水温,大概是因为初春温度尚低,加上时间太晚,热水被用光了,沐浴头里淋下的水是凉的。
正当他拎着火钳,准备下楼问朱大娘借个蜂窝煤生炉子给陈晚烧水时,有人敲响房门,许空山开门一看,朱文提了两个暖水壶站在外面:“我妈说没热水了,怕你们要用,让我送两壶上来。”
“谢了。”许空山接过暖水壶将开水倒进搪瓷盆中,将空壶还给朱文。
两壶热水不够洗澡,许空山先浸湿了帕子给陈晚细细擦拭,自己用冷水冲洗,直到皮肤的凉意散尽,才上床把陈晚搂进怀里。
“山哥?”陈晚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身体下意识往许空山的胸膛上贴了贴。
“我在。”许空山哄小孩似的轻拍他后背,这样的动作他做了无数遍,几乎已成了本能,“睡吧。”
陈晚翻了个身,面朝许空山:“亲一下。”
许空山低头寻到陈晚的嘴亲昵地触碰,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不难闻。
陈晚半睁着眼,犹如暗夜里犯困的星星,诱人而不自知。
两个厂的上班时间是同步的,早上七点半,许空山起床到服装厂的食堂给陈晚买了份早饭,他熟门熟路的好似服装厂的人,一路收到众多好奇的打量,唯有同村的人认出了他,跟同伴小声解释其中缘由。
于是不出半日,老板跟制药厂的生产主任是好兄弟的消息便传遍了服装厂上上下下。
早上食堂开火,锅炉房热水充足,许空山将陈晚唤醒,替他拿了套衣服,昨晚喝了酒,没能洗澡,今早是一定要洗的。
“下午在这边住还是回小洋房?”临走前许空山问了一句,他最近无需加班,能天天陪陈晚。
“回小洋房吧,顺路看看地基挖得怎么样了。”陈晚下楼即上班,他擦擦嘴,在许空山脸上叭地亲了一口,“下午我开车到制药厂门口接你。”
新入职的设计师们虽在比赛中拿了一二等奖,但他们的设计严格来讲依旧是不达标的,在独当一面前,陈晚和满玉山会轮流培训他们,什么时候达标,什么时候转正。
第一天的课程由陈晚负责,他让人把八位设计师的获奖作品搬到办公室,依次分析优劣。
整间会议室中,陈晚的年纪排倒数第二,不过在场的都听过他的传奇事迹,因而看他的目光中全是敬佩,并不敢有半分轻视。
“首先我要给你们换个称呼。”陈晚省去不必要的自我介绍,“从进东言的那一刻起,你们将不是简单的裁缝,而是设计师。”
倒不是说嫌弃裁缝,出于多年的习惯,陈晚认为设计师更贴切,反正日后要对标国际市场,相当于让他们提前适应了。
观察众人的反应,他们对设计师的称呼显然接受良好。设计师,听上去多洋气。
待他们讨论尽兴,陈晚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他要开始讲课了。
经陈晚指导改良后的衣服果然高级许多,陈晚将用至寸余的粉笔头丢进垃圾篓:“明日制版,我让生产线加急做出来,奖金算到你们这个月的工资里。”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空气中的敬佩宛如凝成了实质,陈晚扬了扬嘴角,宣布下课。
越野车基本上成了陈晚的私车,索性王利安几个都住厂里,晚上无人用车。同满玉山知会了一声,陈晚开车离开,如今不是人手一个电话的时代,即便是老板,不在厂依然要交代行踪,免得万一有急事联系不上人。
论直线距离,宅基地离服装厂比较近,但实际路程两边都差不多,走路约莫半个小时,开车十分钟。
宅基地动土当日陈晚与许空山抽空来了趟,半个多月过去,地基已经挖得七七八八了,两人围着转了一圈,麻烦工头尽量加快施工速度。
他们钱给的大方,工头自然答应得痛快。
建房加装修,估计最迟等到秋天,他们就能住新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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