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笑了笑:“中将想进来吗?可这个地方现在归我管,进来了就得听我的,您是选择进来,还是选择离开呢?”
“……”
纳金盯着狄克带笑的眼眸,知道对方一定不怀好意,可双腿就像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迈不动。他指尖无意识收紧,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狄克静等片刻,见纳金做不出抉择,干脆直接伸手把他拽了进来,然后砰一声关上医务室的门,咔嚓两下反锁。
纳金一惊:“阁下?!”
狄克直接将他抵在了墙上,红发张扬,俊逸的面容却仍带着几分青涩,嘀嘀咕咕的不满道:“我说过,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纳金抿唇不语,心跳却一阵狂乱,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不禁皱了皱眉。
狄克见状慢慢抬手摘掉了他的军帽,却见对方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不由得笑了笑:“看来你很紧张,中将。”
纳金中将抿唇道:“阁下,您十分优秀,也有许多选择,但我没有出色的容貌,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并不是您最好的那条路。”
“最好的那条路?”狄克听见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他单手捧住纳金的脸,指腹摩挲着对方脸侧凹凸不平的疤痕,低声纠正道:“纳金中将,这条路好不好,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我决定的。”
他在不着痕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气息,像一片馥郁的花海,嗅之微甜,却夹杂着淡淡的毒素,容易让虫神思恍惚。
纳金后颈的虫纹忽然开始滚烫起来,浑身气力像是被抽空,控制不住踉跄了一瞬,紧接着落入了一个信息素浓郁的怀抱。
狄克垂眸睨着他:“纳金中将,看来您很喜欢我的信息素。”
纳金久经战场,并且还没有匹配伴侣,体内的暴乱能量早已压制不住。骤然感受到雄虫的信息素,基因中铭刻的渴望险些压垮他的神经。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后颈,面色苍白,艰难摇头,断断续续恳求道:“阁下……请不要……不要这样……”
雌虫能量暴乱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然而纳金话音刚落,唇上就猝不及防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所有话被就此堵住。狄克紧紧捧住他的脸,温热的舌尖轻轻逗弄,然后慢慢移到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上。
这种感觉比任何亲吻都要来得刺激。
纳金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狄克抚摸着他后颈滚烫的虫纹,皱眉问道:“你的暴乱能量已经快压制不住了,再得不到雄虫信息素的安抚,很快就会死亡,所以为什么要拒绝我,纳金?”
狄克:“还是说你早已喜欢别的雄虫,所以才一再拒绝我?”
纳金终于抽出一丝理智,闻言慌张摇头:“不……阁下……我并没有喜欢别的雄虫……”
狄克似乎不大信:“所以能量暴乱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自请去前方战场……”
纳金断断续续道:“我将会……死在战场上……”
那是一条对他来说,可以保全尊严与荣耀的、最好的路。
狄克接住他下滑的身躯,微微摇头,直接用力扯开了他的军装外套,金属纽扣崩掉一地,笑着道:“不,中将,我想
您还是死在我的怀里比较好。”
他语罢将纳金抵在墙上,深吻缠绵,掠夺尽最后一丝空气。
纳金的理智已经摇摇欲坠,他艰难想推开狄克,耳畔却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将,假使您拒绝的话,我将不再纠缠,今后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他不会为了纳金,一次又一次做出斗殴那种愚蠢的事。也不会为了纳金,在生活清苦的军部一遍又一遍做着打扫卫生那种工作。
“我爱您,也尊重您……”
“也许我可以用手段强迫您,但那违背了我对您的尊重,也违背了那颗心……”
“也许您不该将我从那场意外中救出来,这样您的容貌得以保全,而我也不会如此痛苦……”
狄克低声说完这句话,便再没了动作。纳金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他,却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眼中竟然有泪。
狄克才堪堪成年而已,那场飞船意外带走了他所有的一切,假使连纳金也松开他,死在前方战场上,他将一无所有。
也许确如狄克刚才所说,当初让他死在那场意外中,结局或许会更好些。
纳金的挣扎顿时停歇,见状心里忽然刺痛了一瞬:“阁下……”
狄克生怕自己会反悔。他听见纳金的称呼,慢慢松开对方,最终后退一步,准备离开这间该死的医务室。然而指尖刚刚触碰到门锁,腰间就忽然一紧,被虫从身后抱住了。
“阁下!”
医务室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于是他们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纳金死死抱住了狄克的腰身,嘴唇颤抖,最后艰难吐出了一句话:“请您……不要离开……”
他闭眼,又重复了一遍:“请不要离开……”
狄克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感觉腰间力道一松,身后传来了衣物落地的声响,很轻微,却又异常清晰。
狄克下意识转身,却见纳金已经褪去了那身军装,面色苍白且紧张地看着自己。身躯上的伤痕一览无遗,比脸上还要深。
纳金自嘲地笑了笑:“假使您不嫌弃的话……”
他话未说完,就猝不及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将他抱得很紧很紧,险些勒断骨头。
“您知道的,我从未嫌弃过您,一直只有喜爱。”
狄克温柔注视着纳金,同时落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吻,好似要努力抚平那些陈年旧伤。而纳金也放弃了挣扎,他紧紧搂住狄克的脖颈,神智恍惚,最后终于认清现实,低声自言自语道:“是的……”
“我喜欢您的信息素……”
也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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