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略热,云晚将长发松松垮垮地挽起,又褪去外衣,露出的一截脖颈修长瓷白,烛火摇曳在上面,让谢听云很燥,情不自禁滚了滚喉结。
云晚无所觉察,道:“李玄游找我商量了一下华贞她们的事,我们小门小派,不能时刻保护她们,所以我想编一套体修功法让她们练,你觉得如何?”
既然她能体修,那华贞她们肯定也可以,一开始可能苦点累点,但是她们恢复力强,持之以恒绝对不成问题。
谢听云安静凝视着她,压根没仔细听。
云晚不满,凑近几步,“谢听云,和你说话呢。”
她的眼瞳拢着一层轻薄的水雾,谢听云神色一恍,良久才别开头:“怎么突然要编功法了。”
云晚说:“她们的体质和我一样,我能修炼的方式,她们也能修炼,练好拳脚,日后省得被人欺负,要再遇到难事,也可以护身。”
靠别人只是一时,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才不用时刻担惊受怕。
谢听云有了些兴致:“那要怎么编?”
云晚拉着他来到供案前,毛笔点墨,歪歪扭扭在纸上画出一个打拳的小人儿,在旁边的空白处标上三个字:云家拳】
“如何。”云晚笑得明亮,想讨他奖赏。
谢听云沉默了一瞬。
“你不喜欢这个招式?”
云晚又画出云家拳第二套:“这个呢?”这些都是她打拳时候的独家拳法,稍加改编,刚巧能教给小姐妹们。
招式不错,就是……画技不敢恭维,名字也过于浅薄。
谢听云叹气,不好多提意见:“你摆姿势,我来画。”
这敢情好。
她本来也不是当画家的料。
云晚起身摆出架势,谢听云俯于案前,右手执笔,在书页上流畅落下线条。
“腰下沉。”
“这样?”云晚听话地沉了沉腰身。
“嗯。”谢听云边画边帮忙调整,“胳膊高一些。”
云晚开始抱怨:“……可是这样不舒服。”
谢听云说:“坚持一下。”
两人一个指导,一个做动作。
殊不知这番对话被过来给云晚送汤的华贞听了个正着,她敲门的手缓缓收回,临走时还听到里面传来不太清晰的对话——
“不来了?”这是云晚的声音。
男人淡淡地:“手累了。”
这就……累了?
华贞默默地算了下两人进去的时间,又默默看了下手里的汤,什么也没说,转身小跑出院落。
谢听云把画好的《云家拳递给她,“看看满意么。”
他画技好,字也遒劲有力,不似云晚,写出来的毛笔字就像是站不起来的虫子,软趴趴地倒在宣纸上,平白糟蹋了一张白纸。
云晚从头翻到尾,很是满意,再次把书本塞到他手上:“行了,明天拿去给师姐们。”
见时候也不早了,高高伸了个懒腰,爬上床,当着谢听云的面表演了个瞬间入睡。
谢听云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斟酌好久,才放轻动作来到床前,她睡得四仰八叉,把一张床占据大半,根本没有给他留躺的地方。谢听云重重咳嗽一声,云晚呼吸浅浅,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谢听云作罢,无奈地给云晚掖好被子,就地打了个铺盖躺下。
没被子,也懒得使用术法,就把她垂落在地上的被子一角往胳膊上揪了揪。
谢听云刚合眼,就听到绝世剑的剑息飘入脑海:[你不睡床,能不能让我睡?]绝世剑害羞地,[我想陪器器]
主人是废物,他可不能跟着废。
曾有儒家说过,若想追求真爱,必须敢于踏出一步,所以他要踏出这一步。
谢听云当机立断摒了剑灵灵识,翻了个身,却发现床上熟睡地云晚像是被人推着一般,一点一点向他这个方向挪动。终于,云晚直挺挺地从上面滚到了床下,正正好地掉入到他怀里。
过于巧合,显然是有幕后推手。
只见戴在她手腕上的绿镯微微一晃,自觉地灭下仙光。
谢听云搂着云晚,好一阵沉默。
她浑身香软,无骨头般地依在怀里,浓密长发柔顺地贴着胳膊,香气不住往鼻尖钻。
云晚大刺刺地把一条腿搁在他身上,双臂抱紧,牢牢黏了上来。
谢听云有了私心,没把她抱回去,就这样搂着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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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云晚苏醒时屋内已经没有了谢听云身影,许又是去哪里修炼了,她展展腰身,换了身薄绿青衫走入院内。
昆仑的晨日舒朗明媚,脚下的瑶泽水不见半点浑浊。
天气过于好,让她的心情都跟着一阵愉悦。
做完早练,云晚准备把昨夜画好的拳法交给师姐,结果没等出院,就撞上一早赶过来的华贞。
“师妹,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