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他想故技重施地举荐直哉都没那么容易了。自从夏油杰叛逃一事发生后,五条悟在协会高层中的话语权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声望下跌不说,甚至还有人怀疑他和夏油杰一起策划了这起阴谋,为的就是掀起叛乱。
在这样的背景下,就算直哉有禅院家的助力,成为特级术师的道路依旧困难重重。
可他终将登上应属于自己的位置,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这一点都无法改变。
面对老祭祀的说法,他轻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他们不愿意。”
“他们不愿意交给我,我就去抢,去夺。反正咒术师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暴力至上的职业,不管我有多么推崇文明的沟通方式,只要没把他们揍趴下,就不会有人乖乖听我的话的。”
他只是崇尚和平,并不是傻——有大棒放着不用,难道还指望着用糖来和敌人对话吗?那样子会被撕咬得一点残渣都不剩的,那群老橘子就是这样一群豺狼,不能指望他们自己良心发现。
老祭祀深深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上去是那个六眼更强硬,但骨子里你可比他蛮横多了……”
不愧是天灾的代言人,行事作风是实打实的天灾过境,寸草不留。
得到这种评价的直哉嘿嘿笑着摸了摸头,“不不不,您太过奖了。”
“……我没有夸你!”老祭祀感到心累,“你的确可以用实力威逼他们屈服,但那样也会花费不少时间,毕竟你不能真的杀光他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提议?”
直哉把手放下,笑容也收敛,端着一副严肃的模样,“愿闻其详。”
老祭祀的想法很简单:就像是这次阿依努帮直哉掩饰了这四年间的去向一样,接下来的特级评定任务他们也会利用职权帮他开后门。这件事并不算他们偿还直哉的人情,顶多算是一项免费服务,为的就是向他展示阿依努族的善意,同时也是为接下来他们一族踏出北海道做准备。
“哦?”听到这里的直哉忍不住眼前一亮,“你们终于要参与进咒术界的事务了吗?”
作为一直盘踞在北部的神秘势力,阿依努族的下场代表的意义可不一般。必定有许多人试图把他们拉进自己的阵营,可直哉可以保证,他们已经和自己站在一起了。
果然,老祭祀双手扶着拐杖,看似无奈实则解脱地说:“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再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
直哉吃吃一笑,“不光是为了我吧?你们难道不也一直想下山?”
“此言不假,”人老成精,老祭祀毫无羞愧之意地承认了自己的私心,“我们的确可以帮你,但是为了有更多的话语权,你先帮我的女儿举荐一下吧!反正她常态都有一级术师的水平了,这不是你说的原话吗?”
直哉笑容僵住:“……”这臭老头,原来是挖好了坑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皮笑肉不笑,“明明说好了是你们还我的人情,怎么到头来还是我在给你们垫脚啊?”
此时的希多娜依已经露出些微惭愧了,可老祭祀仍然义正言辞:“嗳,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垫脚?这明明是必要的前期投入!你现在付出的精力必将转化为将来的收获,这叫合理投资!”
半截眉毛入土的老头,懂得还挺多,真看不出来他在这偏远的山头上住了大半辈子,忽悠人真是一套一套的。
直哉看着他,就感觉隐约看到了禅院直毗人那个老狐狸,两个老家伙都是一样的阴险狡诈,不过也是一样的替家族着想,想方设法地要为族人闯出更宽阔的一片未来。
想起那个许久不见的老头,直哉终于心软了。看着羞到几乎想把头埋到地缝里的希多娜依,再看看她身边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的老祭祀,他无奈道:“行吧,我同意了。举荐她成为一级术师,不过接下来的评定可就不归我管了哦。”
老祭祀信心满满地拍着女儿的背:“没问题!她一点可以的!”
虽然不是六眼和十影那种怪物级别的,但他的女儿一定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向世人展示,什么叫骄傲的阿依努猎手。
老祭祀如此坚信着。
……
一星期后,咒术界再度发生了一起不输给当初星浆体刺杀的恶□□件,其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巨大,连御三家都为之侧目。
此时的直哉已经带着希多娜依和一部分阿依努战士离开了北海道,所以当消息传到他们手里的时候,距离事件真正发生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
将消息送到他们手上的人注意到这些阿依努族人,于是露出了沉重的表情,轻轻说了一句:“请节哀。”
希多娜依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而直哉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上前一步抢先结果情报,阅读起来。
只见不大的信纸上,用特殊的咒文记载着:
‘二零xx年十二月xx日,北海道阿依努族遭遇不明诅咒师袭击,留守者全力反击却未能留下犯人,最终四人死亡、二十一人重伤。
经验证,死者中包括了祭祀夷度内,即阿依努族当代首领。其聚居地目前已由就近咒术协会接管,幸存族人将得到妥善保护,请北海道区域的一级及以上术师,接到消息后立刻启程前往,追查凶手。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