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最好你干脆就挑破关系,和我在一起好了。”程孟搂住韩添的脖子,笑得勾人,“和程说宁那种人在一起多无趣,你还那么讨厌他,把他踹开得了。”
“虽然你说的都对,但现在还不是机会。”韩添并不被他绕进去,捏了捏他的脸,“下面挺热闹,怎么不下去玩?”
“跟你一样,看见你亲爱的宁宁那副样子就倒胃口。”程孟坐在桌上,伸了个懒腰,姿态散漫,“你回去吧,换件衣服这么久,他万一又对你甩脸色呢。好好去哄他,我不要紧的。”
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话,韩添眯起眼睛,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狠狠印下一吻,“等我,宝贝,结束后我就来找你。”
他转身几步走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七上八下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程孟,发现程孟正在盯着他,挑眉笑道,“舍不得我吗?宝贝?”
“我在想我跟你现在属于什么关系。”程孟晃悠着腿,“情人?普通朋友?还是什么?”
“当然是我喜欢的人了。”韩添笑着说完,打开门,准备出去。
然而在看清楚面前的人,笑容立刻僵住了,甚至往后退两步。
门口站着面容精致的少年提着笼子,听见开门声并未理会,还在抚摸着笼子里的鹦鹉玩,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在韩添看来,那笑容却无比恐怖,快让他疯了。
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吗?听见了多少?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程孟并不知道他面前有人,发现他的奇怪,跳下桌子走过来:“怎么了?见鬼了?”
跟见鬼没什么区别,甚至比见鬼还要可怕。
快要沉寂的心脏在少年看来时重新恢复跳动,韩添猛的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竟不自觉在憋气。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直直地与少年对视,连笑都挤不出。
‘房子隔音效果挺好,听见了肯定不会笑得出来,所以肯定没听见。’
想到这里,韩添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努力笑道:“宁宁,你来多久了?是等我等不及了,担心我才过来的吗?”
程说宁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明亮有神,像是藏着星辰一样会发光,此刻眼底却满是冷意。
韩添在那样的注视下有种无地自容感,又不禁挺直腰杆,觉得这没什么,催眠着自己。
他不一定会发现,对。
程说宁轻声说:“辛苦你了,韩添。明明那么讨厌我、烦我,还要对我好,装出温柔。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又没什么用。”
“你喜欢程孟就喜欢程孟,没必要对我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浪费时间。”
说完,他提着笼子转身,准备离开。
想过被发现的很多种可能,可唯独这一种是韩添始料未及的。
他都已经做好被程说宁嘲讽或者是恼怒到打他的准备了,但没想到程说宁只是说这么平静的几句话就要走,似乎他一点都不重要。
不重要到任何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给他。
人真奇怪,被抓着说会烦,被忽略不计较更烦。
韩添心里恼火,想也没想地追上去,为自己争取辩解的机会:“宁宁,不是这样的,你别走。”
程说宁步伐一顿,韩添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咧嘴笑了笑,“宁宁,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结果程说宁只是转身,越过他看向程孟,笑得无比温柔,“谢谢你送我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对上韩添质疑的目光,一点都不慌,准备看戏的程孟:“……?”
他下意识道:“不是我叫他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门外,跟我没任何关系。”
这解释更像是狡辩,程孟气笑了,他要送的礼物还没送呢,程说宁在这里扯他做什么?
“你听我解释,宁宁,我刚刚在房间里说的都是假的。”
事发太突然,韩添已经分不出心思去管程孟了,抓住程说宁的手,嗓子干涩道:“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出来。”
“我就是气你最近一直这样,说出来的气话而已。宁宁,气话,气话怎么能相信呢。”
“你是想把他当备胎?算盘打的可以。”
“干嘛老提起他,多扫兴,我现在一想他对我冷着脸的样子就觉得倒胃口,还是宝贝你最好了。倒胃口倒胃口。”
“虽然你说的都对,但现在不是机会。”
笼子里的鹦鹉突然发出声音,像是录音机一样,把之前听见的话完美复述了一遍,还将韩添和程孟的语气学的极为像。
韩添:“?”
他机械地低头看着笼子里的鹦鹉,眼眸猩红,双拳紧握,要不是程说宁还提着笼子,他直接一脚将其踹飞。
鹦鹉更加兴奋,缓慢却极为清楚地道:“你是没看到,我送他礼物,他对我那个冷漠的样子。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算什么啊,竟然对我一直甩脸色,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呵呵,呵呵,呵呵”
“……”
这话太熟悉,是韩添一进门看见程孟就忍不住吐槽的,万万没想到会从一只鹦鹉嘴里听见,还带着几分嘲讽意味,脸瞬间黑了个完全。
程说宁没听到鹦鹉学的这些话,但从韩添难看的脸色中可以看出,是在他没来之前韩添说的话,被鹦鹉给听见了。
他拿起来笼子里的食物,放在鹦鹉嘴边喂它。
鹦鹉吃下,蹭了蹭程说宁的手指,讨好地叫着:“宁宁,宁宁。”
程孟不想掺和这件事,直接转身回自己房间了,而韩添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般一动不动。
走廊里安静下来,程说宁觉得该说的也说完了,没什么好继续停留的,没下楼时被韩添抓住手腕,硬生生扯了回去。
他用力挣扎,发现韩添用劲更大,毫不犹豫地踩了下韩添的脚。
韩添脸色扭曲,疼的不得不松开手,堵在程说宁面前不让他走,“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我可以跟你解释,所有一切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