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这么走, 都没得及和曲春昼说上句话。
江善音目送她走远,回过头就见师尊神色』恍惚地望着远。
他的性』子是他最大的牵绊,以前他未对此很苦恼, 因为苦恼也改不掉。
今日眼见着昭昭远走,却因踯躅和迟疑错失交谈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她和剑君消失在天际边,曲春昼心中寥落,干净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酸涩的自我厌弃。
这样的师尊很陌, 但江善音知道他为如此。
她没说话, 只是有些担忧地皱起眉。
被昭昭带走的荆沉玉整个人都进入种奇怪的状态。
他倒是还没忘记跟着昭昭, 就是跟得太紧, 两人之间连步的距离都没有。
御剑而行的时候甚至恨不得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昭昭站在他前, 感觉到身后越越近的异性』身,耳根发痒, 情不自禁地缩缩脖子。
她启唇想说什么, 但秒,腰被人用手扣住, 瞬间起身鸡皮疙瘩。
荆沉玉的手修长有力, 形状漂亮, 骨节分明,也很大。
他的手擅长握剑杀人,结印施法, 做这些时都很漂亮流畅, 十分养眼。
现在这双总是做着神圣之事的手, 正非常暧昧地掐着她的腰。
她腰很细,哪怕有层层叠叠的衣裳也依然轻松被他握住。
昭昭呼吸都屏住,眼前景色』模糊, 眼底失焦,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后人拉走。
他很快靠过,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低沉听的声音就在头顶:“能再说次吗。”
昭昭抬头想看他,却被他捂住眼睛。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昭昭,能不能再说次。”
昭昭紧紧抿唇。
“我很想听。”他声音极为轻缓,“总觉得像陷入什么幻境,切都很不真实,是我中什么魔族法术吗。”
他像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昭昭拿他捂眼睛的手时他已经始尝试破解之法。
“荆沉玉,你被害妄想症犯。”她头疼地扶额,“是真的,不是什么幻境。”
顷,她脸有些热,盯着腰间广袖修长如玉的手说:“你是想听,说几次都没关系。”
她转个身,身法敏捷,穿书这样久,死去活几次,她已经今非昔比。
荆沉玉的手因她的作不得不松。
他立在后望着她扬起的脸,微蹙眉头重复着:“说几次都没关系?”
昭昭点头:“我心疼你啊——这样的话说几遍都可以,如果你想听的话。”
“……更像个幻境。”荆沉玉冷脸,认真判断周围情势,“般若没反应,看这幻境的主人修为很高,我无甚差别。”
昭昭:“……”
“你是假的。”荆沉玉字顿,“幻境会将我心底最期盼的事情展现出,从而迷』惑』我,让我永远不想醒,应是如此。”
……如果真有这么个幻境,那可能还真会这样困住他。
昭昭时不知该说什么,有些为难地注视他。
荆沉玉站在剑刃上找半天阵眼,无所获,很快,他像突然放弃。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昭昭身上,手抚上她的脸,感觉到温热,有些意地愣愣。
“……这幻境实在逼』真。”他睫羽扇,声音艰涩,“连你的温度都和她那么像。”
微凉的手指慢慢落在她酒窝的位置,珍重而小心摩挲。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昭昭忽然不急着解释自己不是幻觉。
她顺着他的认知说:“对,厉害吧?是比定制的,哪哪都样,你有什么不敢对她本人说的话或者做的事,都可以对我说,对我做哦。”
昭昭笑起,梨涡清浅,当真真正的她没有任区别。
荆沉玉重复着她的话:“都可以对你说,对你做。”
昭昭用力点头,她真的很奇他心里还藏着掖着什么。
荆沉玉凝视她片刻,慢慢说:“虽不想让你们得逞,但不得不说,这幻境当真让我有些不舍得离。”
昭昭歪歪头:“那你就别离,辈子留在这里呀。”
她主上前紧紧搂住他,在他怀里亲昵地蹭蹭:“这里的我会对你,会心疼你,那个可不会。你就留在这里别去找她,反正陪你的时间久,我这个假的也就和真的没区别,不是吗?”
若虚假可以持续辈子,谁还管它内里是否真实呢?
荆沉玉只觉胸口片滚烫,他眼睛酸涩地凝视前,般若直在前行,去的向是昭昭设定的,他没探究,如今觉得切是幻境,更不会在意这些。
“不。”
他突然口,说这样个字。
昭昭怔,讶异地仰头:“不?”
“不能留。”荆沉玉的声音理智冷淡,手落在她肩头,坚定地将她推。
“假便是假,永远成不真,无论它会持续多久。贪图幻境中时片刻的温柔,始终只是沉迷』虚幻,无能且失败。”
昭昭眨眨眼,清澈明丽的眼底倒映着他白发飘逸的模样。
“我去找她。”
他望着别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说着再理所应当轻描淡写不过的事,却让昭昭心底片躁。
“不论真实的她如对我不屑顾,也是真正的她。”
“我只真正的她。”
昭昭:“……哪怕她次又次拒绝你,永远不会接受你?”
“是。”
“哪怕你出去之后她就离你,你再也见不到她?”昭昭认真地说,“留在这里,哪怕我是假的却可以陪你到死,但那个真的可不会,你辈子无望地守着孤独等她吗?”
她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
“你真的寻个她知道的地,辈子孤孤单单地等她回头?”
荆沉玉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似乎没什么话对冒牌货多说,矜持地拉距离,冷淡地寻找破幻境的法。
昭昭看他会,幽幽地舒口气,对脚仙剑说:“般若,告诉他怎么破幻境。”
般若嗡鸣声,那种人剑合的共鸣,荆沉玉不会认错。
剑是他的剑,如假包换,般若是剑,不会被幻境迷』惑』,这么听个“冒牌货”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
荆沉玉震惊地望向昭昭,风吹起他长而顺滑的霜发,绯色』渐渐爬上他的脸,他忽然想御风而走,却被昭昭紧紧抓住手腕。
“跑什么,去找真的我呀?”昭昭甚至还拿刚才的事玩笑。
荆沉玉浑身僵硬,站在剑尾不。
昭昭慢慢挪过去,扫扫剑山川风光,趴在他背上踮起脚尖幽幽地说:“怎么,般若没告诉你怎么破幻境吗?那我告诉你,你只……”
她故意拖长音调,尾音七转八转才继续说:“你只这样做,就会知道真正的我在哪里。”
昭昭整个人攀上他,荆沉玉怕她摔去,赶忙转过抱住她。
她趴在他怀里,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手捧住他的巴,视线凝着他苍白肤色』显得尤其嫣红的唇,重重地咬去。
血腥味很快充斥在两人之间,昭昭舔』舔』他唇上的伤口,哪怕不做他的心魔,可身为魔的本能,让她对这等修为高深的仙君血肉依然十分垂涎。
“现在知道真正的我在哪儿吗。”
昭昭迎上他的眼睛,笑弯眸子,不知时他们已经离魔界,修界正是夜里,月色』笼罩着她的脸庞,为她镀上淡淡的银色』,她像月上仙子,颦笑都美得人心魄。
荆沉玉没办法移自己的视线,哪怕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模样十分可笑,有些不知如对她。
他搂住她的腰,不顾唇上冒血的伤口,认真而热切地吻她。
昭昭之前只是咬他,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亲吻。
其实她是有点上头的,他们还在御剑,还有很多事做,不应该干这个。
但他那种对切感到不可思议宁可相信是幻境也不敢相信是真实的……那种谨慎和卑微的样子,对别人的冷漠强大反差太大,她真的上头,所以咬人。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般若哪怕在御剑时化作的剑刃很宽很大,也不是个……酱酱酿酿的地啊。
昭昭呼吸全被夺走,实在抢不回,只能屏息承受。
她眼睫颤抖,脑子里白光不断闪过,在快窒息的前秒,荆沉玉猛地松她,顺着她的背让她缓冲。
昭昭胸口有点疼,半天顺不过气。
荆沉玉再次低头,因厮磨而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温柔地帮她……人工呼吸?
昭昭想到他昏迷』时自己做的事,他可真是学以致用,学习能力真强啊。
“可以。”昭昭红耳赤地推他,倚着他晕乎乎道,“你像吃我样,到底你是魔还是我是魔?”
荆沉玉本说话的,但成功被昭昭这话被堵回去。
他僵在那,像木头样,昭昭余光瞥见他冷俊的脸上化不去的……无措??是无措吧?
荆沉玉他竟然会有如此无措窘迫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