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反握住他的手,他没?有说什么来回应,只是心想:他只有他。
纪遥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晏双终于有机会把腰上的领带解下来,幸好t恤够长,要不然?纪遥拉他那一下准露馅。
想了想,晏双还是将领带又系回了腰里。
放哪里都不安全?,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把领带还给戚斐云本人好了。
晏双拿手机给戚斐云去了个约见面的邮件,措辞相?当的正经,毕竟助理也会看到,还是别吓坏直男了。
晏双站到卫生间门?口,“纪遥。”
浴室的水声立刻停了。
“我?下午还要出去打工,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片刻之后,晏双听到纪遥“嗯”了一声。
“你身上的伤还是要处理一下,不想去医院的话,可以去校医务室,或者等我?打工回来,我?买一瓶药油给你按摩按摩,好起来会很快的……”
“不用了。”
水声复又响起。
晏双:不用最好,爷才?没?钱给你买药油呢。
晏双人刚走到公交车站,戚斐云的邮件回复了,他下午有研讨会,一直要到晚上7点才?有空,晏双晚上可以到医院找他。
看样子开过荤以后的老处男是食髓知味了啊。
晏双笑了笑,正要转身回学校,准备去图书馆耗一下时间,手机又震了。
“东门?,午餐。”
晏双来到东门?上了车,见副驾驶坐着的是熟悉的小?保镖,先开了个玩笑,“我?不跟你们走的话,是不是要打断我?一只手啊?”
“晏先生,”小?保镖回头露出阳光的笑容,“那怎么可能?呢,使用暴力是违法的。”
晏双心想别逗了。
车一启动,晏双就开始和保镖闲聊,主要是问那天他和秦羽白?走之后发生的事。
“我?们很顺利地带少爷回了家,先生很高兴呢。”
车这次又来到了个前几次没?去过的地方,是一处武馆。
晏双心里一跳,心想纪文?嵩该不是心疼儿子挨揍了,立刻就找他兴师问罪也揍他一顿吧?
他可以接受跟渣攻们刷虐身kpi,可不能?接受和渣攻他爹刷。
武馆内极其安静,由小?保镖引着他进入了庭院。
晏双一进去,就看到了庭院中央的木制擂台,擂台上立着两个身着空手道服的男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其中一个正是纪文?嵩。
晏双在旁边只看了一分钟,台上就分出了胜负。
倒下的人气喘吁吁,连连摆手。
站着的纪文?嵩两手挎住腰带,笑道:“你老了。”他说罢,回眸望向一边的晏双,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来了。”
晏双轻一点头。
他身后的保镖忽然?上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白?毛巾,没?有去递给纪文?嵩,却是递到了晏双眼皮子底下。
晏双静默一瞬,伸手拿了毛巾,缓缓向擂台走去。
纪文?嵩站在擂台边。
晏双来之前,他应该已经和对方过招过了很久,额顶出了不少汗,双眼锐利而有神地望着向他走来的晏双。
晏双走到台侧,向前递了毛巾过去。
纪文?嵩没?接,慵懒地靠在边绳上,刚进行?了激烈运动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比往常更强烈的压迫感,他看着晏双,眼睛里似乎有笑意,又似乎没?有。
晏双与他对视片刻,伸出去的手又向上抬了抬,毛巾轻擦过纪文?嵩额顶的汗。
“小?时候功夫学得不扎实?,长大就要吃亏。”
纪文?嵩语意带笑,好似还有些幸灾乐祸。
晏双放心了。
看来纪文?嵩对自己儿子挨打也是喜闻乐见的。
他收回手,道:“他也不算输。”
纪文?嵩有力地一摆手,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又变得深沉,“不赢就是输。”
晏双无意和他探讨教?育理念,脸上露出“您说的都对”的官方笑容。
撩起边绳,纪文?嵩跳下擂台,穿了一双绵软的拖鞋,伸手轻揽了晏双的肩膀,“你最近玩得好像挺高兴。”
晏双被他带着向前走,微笑道:“纪先生是指?”
纪文?嵩没?说什么,一直揽着晏双的肩膀进了武馆内,侍女?打开了房门?,房间里头已经摆好了一桌美食佳肴。
纪文?嵩手掌往下,撩了晏双的t恤下摆。
一截细腰落入眼中,还有绑在他腰间的灰色领带。
“现在年轻人的潮流我?真是跟不上了。”
晏双笑而不语。
说实?话,他倒现在还没?看明白?纪文?嵩今天叫他来是什么意思,好像也不是针对纪遥身上发生的事情。
腰上的领带被轻拽了拽。
晏双打的是死结,被纪文?嵩一拽,人也跟了过去,和纪文?嵩冒着热气的身躯轻碰了碰。
“我?也买过一条这样的领带。”
语气温和,柔中带笑。
几乎是一瞬间,晏双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抬起眼,望进了纪文?嵩那双充满着强权与掠夺的眼睛。
纪文?嵩……在暗示他什么?
晏双轻滚了滚喉结,“纪先生,我?这个人不太会绕弯子,恕我?直言,您的意思难道是……”晏双顿了顿,看着纪文?嵩的那双眼睛,镇定?道:“想睡我??”
纪文?嵩眸中笑意愈深,“不行??”
晏双冷漠道:“不行?。”
“为什么?”纪文?嵩饶有兴致道,“我?今年三十七,也不比那医生老多?少。”
晏双目瞪口呆。
纪文?嵩笑得双眼微眯,“怎么,不像?”
晏双诚实?地点了点头,“您头发都白?了。”
“哈哈,”纪文?嵩松了手,抬手摸了下两鬓,“往事不堪回首,”伸手又拍了下晏双的肩膀,“我?没?那个意思,小?孩子一个,”手掌揉了下晏双的发顶,语气温和又严厉,“不要太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