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果知道少年有这样的心愿,少女恐怕就能嘲讽回去了,真没见过这么二的。
在少女的心中,自己的父亲那就是一个人生赢家,农村出身,不少拖后腿的七拐八弯的亲戚,但是还能够自学成才,考上全国著名的京都大学,最后成为小有名气的大律师,之所以是小有名气,少女认为一定是自己父亲低调的缘故,不然肯定早就是电视上都会播报的那种了。
当然,这中间最不能少的还有自家那个白富美的母亲,这段婚姻就是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结合,不一样的是凤凰男从没有那些自负自卑的模样,不卑不亢地好像天生就是个上等人,礼仪风度都是极好的。
少女曾经听最不爱夸人的外公跟人说过“真像是古时的世家子一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除了他的家世,不过亲家也都是通情达理的… …”
人过中年依然美貌的母亲也曾少女心地说过:“你父亲那人打眼看上去就跟别人不一样,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风范,我一眼就瞧上了,是我先追的他… …”
母女之间因为分享这样的感情问题而更加亲密,少女也曾羡慕过自己的母亲,希望以后能够找一个像父亲一样风度的男朋友,可惜,太难了。
有一件事,她没有跟少年说过,她之所以爱上画画,就是因为看见过父亲的画作,浓淡得宜的水墨轻轻勾勒,画上的东西便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风流味道。
她喜欢那些父亲从不示人的画作,也喜欢静下心来安安稳稳持笔画画的感觉,更喜欢那一笔一画,因为自己的倾注而跃然纸上的画面。
想到这里,画纸上的猫多了一撇胡子,斜过来的眼神好像在看那胡子似乎哪里不太对。
“弟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好歹是你姐夫,你就看着他被人欺负啊?”客厅里的话语声透过没关严的门飘进来。
少女皱了下眉,放下笔,来到门口,把门缝扩大了些,就看到自己的二姨正在嚷嚷,二姨的脾气急,有个什么事儿还容易大嗓门,很是不符合少女的教养,她本能地不是很喜欢这个也不怎么喜欢自己的二姨。
“开车撞了人,还是酒驾,如今事情被交警接手,什么结论都还没给出,你说他被欺负了,让我帮忙,让我怎么帮?”
沙发上,有些年龄的男人端坐着,他没有去看说话的二姨,而是在看报纸,漫不经心地看,他的视力还好,没有戴眼镜,面容算不得多么英俊,但就是让人看了很舒服,端正的五官有一种清朗的味道。
即便已经开始学人物画了,但少女这方面是弱项,她很难把握人与人之间那微妙的从五官上就透出来的不同,不仅是容貌,更多是性格,是心情。
“二姐,我叫你一声‘二姐’,所以愿意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但不代表我会帮亲不帮理,你应该知道我学的就是法律,或许有‘律法不外人情’的说法,但在我这里,凭你,很难行得通。所以,你要么回去等消息,我会帮你落实赔偿问题,要么继续在这里闹,我的耐性不好,你不要指望还能借着看望爹娘的借口再进这个门。”
男人说话的时候神色未动,报纸慢悠悠翻过了一页,似乎一直都在专心看的样子。
“你,你这… …”二姨的脸色很不好看,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躲在厨房的母亲直到二姨离开这才端着茶壶出来,“怎么走了,也不说喝杯茶再走?”
这样一幅装模作样的假让少女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她知道母亲不怎么喜欢父亲那边儿的亲戚,尤其是二姨,但这样的态度真是太敷衍了吧,以为父亲看不出来吗?
男人没说什么,接过递上来的茶,轻轻品了一口,放下茶盏,淡淡道:“水温高了。”
“就你灵,我下次用电水壶烧。”母亲嗔怪的那一眼颇有风情。
少女没敢再看,赶紧把门关上,她知道母亲其实很高兴,就跟她一样,或许有些自私冷漠,但没事儿不上门,上门准有事儿,还要吵闹一番的二姨她是真心不喜欢,总希望她快些走才好,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是因为有着血缘关系就可以坦然相护,不是因为有着亲戚关系就可以随意利用,她喜欢父亲的这种公正,即便这种公正有些冷情,就好像…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少女有那么一刻的迟疑,却也没有细想,很多事情在无忧无虑的少女心里都留不下什么痕迹,她的心也很自私,在乎的只有那么些个,再多也不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