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见偏分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知道他是心里有鬼。于是问偏分道：“那么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李所长他们呢？”

偏分犹豫着道：“那是因为李所长要抓你。”

“那李所长为什么要抓我呢？”

“因为……因为你犯了罪。”

“那我犯了什么罪呢？”

“你……你逼死了人。”

“哦，你确定小华是我逼死的？”

“这……对，就是你逼的。”偏分咬牙道。

刘治安适时地插言道：“怎么样，证词你也听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我劝你还是赶快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路扬摇头道：“刘镇长，咱们国家法律可是要人证物证齐全才能定罪的。你这光有人证，没有物证的，不能随便抓人吧？”

刘治安不悦地道：“还要什么物证，李所长他们那么多烈士都死在你的手里，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路扬笑道：“诶，这可不对啊。要讲法律的是你刘镇长，现在我和你讲法律了，可你怎么又不说理了呢？”

“什么不说理，道理是站在广大群众一方的。人民群众会对你有个公正的审判的。”刘治安大义凛然地道。

路扬冷声道：“刘镇长，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讲法律，你又跟我讲民意。那么我要是再和你讲民意，你是不是又要和我讲专政呢？”

刘治安没想到，路扬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这么难对付。本来认为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事情，居然半天也没能摆平。不但没有搞定，反而自己还被说得差点理屈词穷。

于是，刘治安很不耐烦地道：“事实聚在，说得再好也是没用。你现在必须跟我们回去调查，如果李所长的死因确实和你没关系，相信人民群众也不会冤枉你的。”

见刘治安即将翻脸，路扬语气略带警告地道：“不拿出有力的证据，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好好调查一下李所长等人的所作所为，不要被某些欲望蒙蔽了眼睛。”

刘治安手下的民兵连长老三，见自己的上司吃瘪，便想讨好刘治安。于是，呵斥路扬道：“小子，别不识抬举，赶紧跟我们回去调查，再说废话，我们可要动手抓人了。”

不等路扬回答，老三又道：“这大冷的天儿，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你一起受冻，你还唧唧歪歪的，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乡亲们，你们说，这家伙可不可恶啊？”

说完，老三哈哈大笑起来。四周围观的人们，有很多也跟着大喊大叫地起哄。谩骂声，嘲笑声，乱马交枪地响成了一片。

路扬本来打算得挺好，想在青山镇的乡亲们面前自证清白。他不愿意什么事情都用武力解决，因为路扬认为那样是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