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漆漆的楼洞，想着刚才那不知是真是幻的一幕我几乎崩溃了！我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了？好一会儿才被一股冷风吹醒神儿，虽然我的腿还在发软，但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乔伊果然还在等我，不过已经在沙发上睡着，听到门响揉了下眼睛：“贝利娅，怎么这样晚？”

“明天是周末，所有人都要多玩儿一会儿，我也没好意思先走。”我告诉自己不论如何至少坚持到乔伊离开，不然她一定会很担心，甚至不走了，那并不是我所乐见的结果。

她站起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外边有点冷，乔伊，早点睡吧。”我心想都撞了鬼了，脸色还能好？

乔伊点点头：“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我没有拒绝，脸也没洗冲进卧室，衣服也顾不得脱就钻进了被窝，我急需要一点温暖和安全感。

虽然我时常会做些奇怪的梦，甚至已经不再觉得害怕，但当那些梦境在现实里上演，实在让我恐惧到脊髓深处！

想着最近碰到的那些异象，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血液也好似都结了冰，每个关节都生锈般动也不能动。

乔伊端着一杯热奶推门走进来，坐到床边看着我：“贝利娅，你真的没事么？”

我勉强地“嗯”了一声，却连一丝笑意也挤不出来。

“来，喝了它。”

我费了极大力气，才让自己从恐惧的困锁中解脱出来，撑起身体，接过杯子——温暖却不烫。

看我把牛奶喝掉，乔伊说：“已经这么晚了，睡吧。”

我点点头躺了回去，见乔伊伸手去关灯，我很想阻拦，却忍住了，因为不想她担心。

待她离开，我立刻打开床头灯，我很想让自己像平常一样，平静下来或是干脆愤怒一些，但我所遇到事实在太过诡异，我觉得很沮丧也很迷茫。

倦意忽然袭来，我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这种困的感觉了，真的很想睡。

“虚空，都是虚空，人在日光下所行的一切，都是虚空……”

我醒来的时候，只记得昨夜的梦中，有人不停在重复这句话。

是啊，我恐惧什么呢？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没有用。

这个周末我一直陪着乔伊，因为她已经定下周一早上九点的飞机。

我请了假送她，坐上车时，我们还在互相嘱咐着对方，可真到了要挥手送别时，我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偏不知从何说起，又该说什么，我想乔伊的心情大概也和我一样。

“贝利娅，我要学习你要工作，可能没时间聊天，不过我第天都会写邮件给你的。”她抱住我的脖子，用她的脸颊磨蹭着我的，像个孩子。

我轻拍她的脊背：“千万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起得脸，眼含着泪笑笑说：“你也是。”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眼中，我忽然觉得很寂寞，尽管身边人来人往，我却有种与世独立的感觉，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