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允你杀掉眼前的、的敌人,不论用什么手段!”我几乎是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话刚说完,只见隐绯红色的双眼闪过两道红光,接着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而皮肤却似变成了羊脂玉般白晰莹透,两颗尖尖的獠牙从唇间伸出,指甲也变得更尖更长,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巨大的如滑翔翼般的翅膀猛然从背上展开,直接切断了怪物的触手。
“遵命,我的主人。”隐像是摘掉两片落叶般轻而易举地把怪物的两断触手从身上摘掉,十分优雅地冲我行了一个绅士礼说道。
虽然我也见过隐变化的样子,但他现在的眼神却是头一次见到,充满了嗜血的邪魅,炽烈却又无比冷酷,残忍到了极至,仿佛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只不过草芥。
“呵!血族之王!”罗兰带着几分感慨地叹息道。
隐转过身,一头变得长及腰部的浅金色长发随风扬起,在晨曦的光芒中一片璀璨。
怪物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怔地看着隐,脸上的笑意已经凝结,张了张嘴咕噜两声,而我竟然听懂了。
它在求饶!
隐右手平伸,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像是咒符般的圆形印记,圆形中间的五芒星红光泛起,接着整个咒符都亮起了红光。
我正讶异这个咒符怎么如此熟悉,我好像知道它的意思……隐双腿微微一曲向前一跃,挥手劈向怪物的胸膛,手起刀落般干脆利落。
怪物的胸膛正中立刻出现了一条绿线,接着它的身体沿着绿线突然裂开,就像个西瓜一样,然后绿色的液体哗啦一下流淌了一地。
墨镜男和萧喜随着怪物真的变成了一条被切开的章鱼,软成一滩摔落在地,迅速挣脱出来,皆一脸愕然地望着我和隐。
我冲她们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怪物身上,因为怪物的身体正在迅速地消失变化,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具赤果果的人类女人的尸体,因为从喉部到耻骨被切开,内脏流了一地,双乳错位地咧在两侧,左手上缺了半截无名指,双脚的脚趾少了两根并带有不少伤痕……
“呕!”我忍不住一阵干呕!虽然梦里我也见过不少死人,甚至尸山血海都有,但现实中我却连一个自然死亡的人都不曾见过,更可况死状如此血腥恐怖。
隐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姿态,转身看向我时,舔了舔嘴唇:“被污染过的血液!可惜了!”
我深呼两口气:“它到底是什么。”
墨镜男道:“像这样的怪物我们已经碰到不只一个了,其中两个明明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却突然变成了怪物,也有一个被我们的人杀死后变成了人类的尸体,还有两个死后没有变化。”
萧喜紧皱着眉头:“恶魔可以控制扰乱人的思维,却不能把人类变成怪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惋惜地看着自己破了两个洞的衣服说:“会变的是身体被种下了魔种。”说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双强调说:“不是恶魔!是魔族,而没有变化的是直接被魔族同化的。”
我暗暗问隐“是美嘉拉还是赫拉?”
“或者另有其人。”隐说着眸色一沉。
墨镜男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的情况和决定小喜已经和我说了,我替萧雨向你道歉,也为自己对你的怀疑而道歉,你并非不肯帮我们,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我无所谓地莞尔道:“我为我的无能道歉。”
小喜咂咂嘴:“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人类的身体太弱,所以才会出现那种不完全的,间歇性的觉醒吗?”
墨镜男耸耸肩:“这我也不太清楚,倒是你哥哥好像知道得更详尽一点儿。”
隐哼道:“照现在的情况看,人类只能自求多福了。”
墨镜男叹息道:“是啊,刚刚若非你来得及时,我们可能……”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我然后目光又回到隐脸上:“你们是契约关系?”
隐并不隐瞒,点头道:“是,所以你们谁也别想再打她的主意,除非打得过我。”
墨镜男洒然一笑说:“她果然非同一般,只不过我乃至所有人类都可能没机会看她觉醒后的风采了。”
听了这话我不禁暗自苦笑,心道你们可能看不见,我是一定看不见,因为罗兰如果完全觉醒,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一定不会再存在了,只是我想不明白阿撒斯他们巴不得罗兰觉醒,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隐却为何……难道真像他说的,不想看“我”再为别人受伤,想让我安安然然地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