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水，剩下的都是血，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流了一路。

苏明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前进。

还是说，自己其实早就昏过去了，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那可真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苏明恍惚地继续前进，半梦半醒之间，任由脚带着自己前进。

只是，他隐约听见自己的耳边又什么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情绪，最后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才终于听懂了那句话。

“你还好吗？”

“不好？”苏明双眼无神，让本能代替自己回答，“我想闭上眼睛，我想好好地睡一觉。”

从耳后贴上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没过多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能睡过去，不然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明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我现在睡过去了吗？”

“除非我也睡着了，不然就是没有。”

“那就好。”苏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没坚持住呢……”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抱住了苏明的脖子，他感觉耳边痒痒的，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气流：“放我下来吧，我只是个拖累，你自己走吧。”

苏明没有回答，依然紧紧背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是我的幻觉吗？”

那声音一滞，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在你之前有好几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了。”苏明回答，“他们都在劝我放弃。”

那声音一怔：“这样啊……”

她看苏明的模样实在凄惨，心中不忍，伸出手贴在了苏明的背上，慢慢向他身体里传入了一股灵气，导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好歹被安稳地背了一段路，她也恢复了一点灵气。

虽然不多，但灵气自发运转之下，至少能缓解一点苏明的伤势。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灵气才导入了没多久，苏明突然浑身打了激灵。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灵气出问题了。

正心神不宁呢，却听见苏明激动地问道：“你身上还有灵气？”

“对，对啊。”她有些懵，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

“还剩多少，多给我传点，我有大用！”

“好，好的，你别这么激动。”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苏明剧烈起伏的胸膛，生怕他出问题。

再次贴上后背，她静下心，把身体中所有的灵气都引入了苏明的体内。

完事了，她还有些懊恼。

可惜自己只是个练气九阶，体内一共也没有多少灵气，不然还能多让他轻松一些。

但是随着灵气慢慢传入，苏明的眼神却逐渐清澈了起来。

在达到一个阶段后，他突然脚步一停，静静地站在了雨中。

“……品质竟然这么高。”他喃喃自语。

“什么？”她用力往前凑了凑，想听清苏明说什么。

可没想到苏明突然一回头，狠狠地亲了她的额头一口，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突然爆红，变得烫的惊人。

还没等她有什么举动，忽然感觉苏明胳膊收紧，固定住了自己。

“抓紧了，要开始加速了！”

“？”她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地收紧了抱着苏明脖子的胳膊。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便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