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在下虽仰慕令尊已久,可也是素无来往!不知今天上门,有何要事啊?”王员外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员外真是爽快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今日我来,是想问王员外借点粮食?”黄文笑着说道!
“借粮食?”王员外肥脸一抖,顿了一下,可脑子里却是十分清楚,这说得是借,以后还不还还不知道呢?
“你也知我父亲是一赋闲通判,收入不高,家里老小几十口人,这开支比较厉害,想问王员外支点粮食应应急!”黄文礼貌地回答道!
靠!王员外心里一阵暗骂,宝宝心里苦啊,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借东西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害臊,怎么还借到我头上来了呢?
“这……公子要借多少呢?”王员外试探一下!
“不多!一百石吧!”
“一百石?”王员外下巴差点掉了,尼玛!这黄文炳真是敢开口啊!这还不多啊!
“黄公子!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这小小王家当真是没这么多存粮啊!”王员外陪着笑容说道!
“没存粮,银子也可以,白银两百两!我自己找人去米庄买就可以了!”黄文是不借到不打算走了!笑呵呵地说道!
脸皮也是厚到了一个境界!
看着这笑面虎一样的黄文,王员外心里苦啊!
这到底怎么办?
思索一番后,王员外面色一沉,心里有了主意,
“黄公子,我要是不借呢!”王员外袖袍一甩,背对黄文,负手而立!
想来你爹黄蜂刺也只是个赋闲通判,并没有实权,其他人怕他,我可不怕!这江州城,蔡知府都会给我三分薄面,更何况是你爹黄蜂刺?!
哼!
“王员外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上门来借!你这样直接把我拒绝掉,不太……合适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黄文搬出了自己的父亲!想来自己父亲这厅长的身份应该也能压一压他吧?
王员外还是四十五度抬着头,眼角微皱,不说话!
这一下子也陷入了僵局,黄文也没想着这王员外居然不把自己这当官的父亲放眼里,直接就这样冷场了!
头疼!气氛变得好微妙!
突然,门口跑来一个男童,摇摇摆摆,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嘴里奶声奶气地叫着“父亲!父亲!”
他的眼神和黄文的眼神接触的刹那!
黄文突然想到了李管家跟自己说过的事情,说这王管家老年得子,这小少爷叫王子瑞,可是他的命根子。
“呀!呀!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来这儿了!香儿呢!”王员外显然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立马上前抱起了儿子,还在脸蛋上亲了几下!
然后一个丫鬟快速地跑了进来,低着头,显然是做错事的模样,“老爷,老爷,小少爷跑得太快了!奴婢……”
“好了!抱小少爷出去吧!”王员外摆了摆手,叫香儿地丫鬟抱着那娃娃就跑离了大堂!
那娃还不停地对着黄文闪烁着大眼睛!
黄文看着刚刚还堆满父爱的王员外此刻又变成了冷漠如铁的状态,明显是不欢迎自己了,借粮食,没门,哼!
“王员外!可曾听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宋江死在这江洲城牢房里了?嗯?”
黄文走到王员外的身边,把头伏到王员外的耳边,声音很轻,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
“王员外比得那及时雨宋公明,又如何?”
王员外身形一滞,明显听出了黄文话里的意思?
“是你!是你!宋江是被你害死的?”
王员外突然就叫了出来!
虽然作为一个地主,可宋江的名头他可是听过的,那可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自己哪里比得上他!
“嘘!”黄文把手指放在嘴唇上!
“王员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什么都没说!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是要去蔡九知府那告状的哟!”
黄文假装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可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王员外努力平复着心情,眼前这黄家小儿明显是在威胁自己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员外你年纪也不小了,半只脚进了棺材了,可再怎么样,你也得为你那儿子王子瑞想象!”
“你!你!”王员外瞪着眼睛,一把坐倒在太师椅上!
王员外没想到,这黄家小儿明显是有备而来啊,甚至把自己的家庭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自己老来得子,这儿子可是他王家唯一的根脉,不行,不行,他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破财消灾吧!王员外最后脑子里只有这样的想法了!如果孑然一身,到是可以跟这黄家抗争一下,可自己那三岁的儿子,才是自己的软肋啊!
黄文回到黄府宅子的时候,门口的人比自己早上离开的人更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忙得晕头转向的李管家!
“老李!明天带几个人去王家拉一百石米!明天后天应该够用了,到时候有多的,就做存粮!”
黄文拍了下老李的肩膀,老李傻傻的愣在那儿,一个劲地想不通,这王员外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
老李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出了名的吝啬岂是这么容易改的,想来是自家公子用了好手段啊!
李管家对黄文倒是钦佩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