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故皇城两百千米的野外之中，这里本应该密林丛生，枝繁叶茂，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无数断枝碎木凌乱地堆叠着，地面也仿佛被犁了无数遍，入目一片狼藉，显然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隐隐约约间，四面上还能看到三个人影，不过这三道人影相比空中的三尊电灵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两尊流浪刀客并肩而立，身上衣物已经全部裂开，伤口触目惊心，唯有手中的刀依然寒光凛冽。

而在天涯海角刀的对面，一尊镀着银光的电灵迎风而立，英姿勃发，长发飘飘，它手中的刀看起来不如天涯海角刀那般寒光逼人，但是细细看去却似乎能够把人拉进刀刃之中，而刀刃之中蕴含着无数澎湃的刀意，能够瞬间把人撕碎。

这便是古明道的电灵，电灵名为刀皇。

古明道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刀皇身上的伤口看起来虽然不如天涯海角两尊电灵身上那么多，但是古明道非常清楚刀皇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天涯海角的刀意已经影响到了刀皇的行动。

天涯海角苍茫的刀意，已经强大到一种震撼的地步。

“天涯海角，天各一方，本就应该是两把刀”古明道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如果你们师傅还在世，一定会以你们为傲，你们已经超越了他。”

“然而我们还是败了。”白须老人面色惨白，和欧阳利相互扶持着才能站起来，看向古明道的目光中有尊敬也有遗憾。

欧阳利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古明道也缓缓站直了身子，他毕竟已经一百二十多岁，就算以联邦人现在的平均寿命来看也已是迟暮之年，身子自然没有白须老人二人英朗，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不上我胜，毕竟我比你们年长三四十年，再给你们多三四十年，败的一定是我。”

白须老人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涯与海角，眼神变得沧桑且悠远，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其实不然，如果我和师弟日后还能精进的话，我们不会选择在现在就向前辈挑战。正因为我和师弟感觉到这一生已经走到极致，才会有此决定。就算再多给我们一百年，恐怕也再难有所精进，每每想起这一点，就觉得有愧于师。”

白须老人说的话其实是真话，电灵这一行毕竟还是和天赋有所关联，不是纯粹的努力就能换来无限的进步可能，尤其是像白须老人他们这样已经达到七八星级别的人，单纯的努力训练已经没有太大用处，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契机这一辈子恐怕就会在此止步。

古明道明白这个道理，也什么都没有说。

片刻后，古明道抬手对白须老人两人微微一拱手，说道：“战斗已了，我便告辞了。”

“前辈请。”白须老人微微低头。

欧阳利虽然面有不甘，但确实实力差距摆在这，他也无言阻拦，只能目送着古明道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技不如人，无言抱怨。今日得见古前辈的刀，对你我而言已是收获。”白须老人知道自己师弟的性格，轻声开口安慰，白须在风中飘动，却不知何时已经沾上了灰尘。

很快又过去了四五个小时，宁忘川等人终于走出了茫茫无边的野外丛林，一行人心思各异，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宁忘川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的脸色，照理说他现在应该非常激动兴奋，但是神色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