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八月中旬,西戎使团进京。
同时也是禄王府一家被迫离京的日子。
万俟璘和洛水乔装打扮来送他们,却遭到爹娘的谩骂。
禄王夫妻责怪二儿子不尽责,没有在江淮亲宴上帮他们说话。
也怪他如今是家中地位最高的,骂他贪恋权势等等。
万俟璘伤心带着洛水回府,万俟烟则是压根就没来送他们。
禄王一家丢了亲王位,又被赶出京城,走的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八月十五团圆日,花影重内有了桂花种子。
云千宁也不吝啬,一早就派人给齐府送去一颗桂花树。
桂花香气飘满长街,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齐府有的长清观自然也不会落下,就在众人疑惑为什么皇宫没有的时候,江淮带着云千宁进宫了。
“种一片桂花树?”太后有些惊讶,云千宁点点头,笑道:“还是要看御花园内有没有地方的。”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道:“有有有,传御花园侍监来。”
“这点事直接吩咐奴才去做就是了,哀家瞧你面色不错,想来之前的病已经全好了?”
云千宁轻点头,道:“已然痊愈了。”
“那便好,哀家也放心了。”
云千宁抿唇笑着,将桂花树都移给侍监,而后便在慈宁殿休息。
晚上宫内还有家宴,就连江侯爷也到场,毕竟也是驸马爷。
只是云千宁没想到,还能看到季元斌。
“上次陷害你只抓住一个季元浩,他身上倒是干净。”
江淮沉眸,他当然知道设计那一切的是季元斌,只不过是顶着季元浩的名头罢了。
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拿季元斌怎么样。
更何况季元斌巧言善辩,让皇帝将对玉芙的愧疚都转移到他身上。
如今季元斌已经不在翰林院了,而是在户部任四品侍郎。
倒是一副春光满面。
“户部……”
江淮喃喃自语,云千宁望着他,见他神情有些异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户部是管天下赋税的,其中还包括督漕运。”
说到漕运云千宁也想起来了,康王府就和漕运有关系。
之前陷害的案件最后只抓住一个顶包的季元浩,虽然没有实证,但季元斌一定参与其中。
他能做到如此地步,焉知背后无人帮忙?
“该不会是……”
云千宁捂着嘴有些惊讶,江淮眉头一挑,这事还真不好说。
“公主府的丫鬟被换了一批,之前的人都已经不在京城了。”
江淮低声又语,云千宁拧眉:“那岂不是找不到玉芙之死的真相了?”
“已经派人去寻了,就算有康王帮忙,季元斌也不敢杀那么多人灭口,若真是灭口……”
江淮眯着眼睛,若真是灭口,那季元斌未免太丧心病狂了。
家宴在晚上,这会儿皇帝还在招待西戎使臣。
众人在御花园内走动,迎面便和季元斌相遇了。
“还未祝贺郡王和郡王妃喜结连理。”
季元斌客气的行礼,脸上带着笑容,只是一看便知虚伪。
江淮淡淡应声,季元斌又笑道:“当初付姨把宁儿托付给我,只是没想到你我与皇室都有缘分。”
“宁儿也是你能叫的?”江淮冷眼看他,季元斌顿时满面歉意。
“一时习惯了,看她与幼时无别,还当她未嫁人呢。”
江淮冷笑一声,道:“驸马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以免自己这张管不住的嘴,招来杀身之祸。”
“多谢郡王提醒,只是天下脚下,想要行凶又怎会容易?”
季元斌轻轻的笑着,江淮拉起云千宁的手,慢悠悠的开口。
“想要行凶是不容易,想要活着也不简单。”
“有些人为自己前途将身边人一个一个推到幽森地狱,只是不知何时轮到自己啊?”
江淮意有所指,季元斌自然听出来了,脸色稍显僵硬,此番倒是笑得勉强。
“郡王还真是杞人忧天,我还有事,便不打扰郡王和郡王妃的雅兴了,告辞。”
季元斌匆匆离去,云千宁皱着眉头,道:“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江淮垂眸看着她,片刻开口道:“你居然还看他了。”
云千宁一愣,见他脸上难得有几分不悦,顿时偷笑。
“这是吃醋了?”
江淮撇过头去,嘴里轻哼两声。
云千宁嘿嘿一笑,道:“他的醋有什么好吃的?我是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江淮点头也不闹了,他也觉得季元斌有问题。
那句话似乎触动他不愿意提起的事了,只是能有什么事是他豁不出去的?
二人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但是江淮还是让千城去查了。
千城最近有些忙,要查的事有不少,好在都不是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