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正为能欣赏婉羽的风姿陶醉其中,自然不肯走。正在两人小声争执的时候,被眼尖的婉羽发现了。
婉羽笑了笑朝张华柔声问道:“是否婉羽哪里做的不妥,怠慢了两位公子?”
“不是,不是!婉羽姑娘不要误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表哥推了张华一把,憨着笑脸说道。
“那是不是两位公子对倭寇问题有何高见?不妨说与大家思考,尤其是张公子,今天每每回答均能出人意表,现在想必也不会让婉羽失望吧。”
张华脸色一红,尴尬道:“天色已晚在下怕拙荆在家着急,故想和姑娘请辞离开。”
王龙宇略带一点惊讶,挖苦道:“张公子,夫妻恩爱,感情至深,确实让人艳羡。今日婉羽姑娘兴致正高,公子又是高才,在下刚才板门弄斧胡乱说了一些,也正好为公子抛砖引玉,不妨讲出你的高论,让婉羽姑娘以及在下受教。”
我就不信你张华洋洋精通,连时策都能语出惊人,风头盖过我。
婉羽姑娘也看出了,王龙宇与张华之间擦出的些许火药味。同时也期待张华胸中的学问可以更让她惊艳。很久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期待了。故意说道:“公子家有宠妻,小女子荆枝俗粉想必入不得公子法眼,公子胸中有大才自然不屑说与我等风月女子知晓。婉羽,也不便再强留得公子,只怕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咧。”
“表弟,你做什么?婉羽姑娘,我表弟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误会啦。”表哥赶忙为张华打个圆场。
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气,更何况张华还有着领先于他们几百年历史经验的优势,岂能被你们轻易鄙视,不就是倭寇问题吗?当年戚继光怎么剿的倭寇来着?
对不起了戚将军,小弟今天为了争一口气,不得盗版你的策论了!
“虽然天色已晚,但张华为大家解完惑再走也不迟。在下也就献丑了。”
“我从两个方面理解倭寇匪患。倭寇是如何形成的?为何造成如此大的危害?众所周知,倭寇大部分是由东瀛的浪人与武士组成的,每到洋流到来之际,跨海乘船而来。最初只是打劫财物,再回到本国,而现在演变成在沿海有了根据地,可以常年驻扎。”
王龙宇问道:“张公子如何确定倭寇在沿海有了根据地?”
婉羽也亮起美眸,洗耳恭听。
张华顿了顿说道:“俱有关典籍所记载,每年的夏季和冬季各有一股洋流会从东瀛吹起强风,倭寇只需升起风帆不几日便会到达浙江、福建等地沿海。早期的倭寇洗劫时间多发生在夏冬两季,几乎没有发生在其他季节。这不是他们不想来,而是没有自然条件。”
张华顿了顿又到;“现在他们一年四季都会四处洗劫,我大胆推测,想必是在沿海找到了根据地。再来说一下为何造成如此大的危害,为何屡剿不禁,大有失控之势。刚才王公子也说道,军备松弛,兵源不足,我赞同。但我想补充的一点是沿海卫所兵源十不存五,或许盲目乐观了。据我所知可能是六不存一。”
众人大惊,婉羽姑娘惊恐的将玉手捂住了嘴巴:“啊?怪不得卫所的将领,一个个富得流油。他们究竟吃了多少空额!”
王龙宇觉得张华驳斥自己的观点危言耸听,问道:“公子可有实证?”
张华猜想王龙宇会如此发问笑道:“没有实证,倘若我有。呵呵。想必我也没命在这艳美的畅春楼与王公子,表哥以及婉羽姑娘高谈阔论了。”
婉羽嫣然一笑,白了张华一个大大的白眼,嗔怒道:“你这人,好生讨厌!婉羽心都被揪了起来,你却是调笑。”
对于婉羽这个白眼,张华是非常享受的,美人嗔怒,胜似枯木逢春,于是又说道;“倭寇的战斗人员的战斗力明显强于明军。每每以少胜多。兵源素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武器,倭寇使用的武器,多为倭刀。倭刀,也就是日本刀,那是一种由唐刀演变而来的,刀身变长变大使刀身增加了一些弧度,刀柄加长后也可双手握,获劈或砍都非常得心应手。而明军标配的是一柄短刀,一旦对敌,根本无法与倭刀抗衡。而长枪的攻击性虽然强,可防守能力又不如倭刀。所以一强一弱,高下立判!”
婉羽姑娘说道:“婉羽听人说过倭刀的厉害,却如公子所说。明军现在劣势如此明显,我们是不是便没有了应对办法?”
张华狡黠笑道:“婉羽姑娘,办法,在下已经说过啦!”
婉羽思索一番恍然大悟,兴奋道:“公子可说得是,练兵!改造兵器!主动出击剿灭根据地?”
张华说道:“姑娘大才,窥一斑而知全豹。在下佩服。天色不早,在下真的要回去了。”
婉羽有些意犹未尽说道:“公子取笑小女子了,婉羽只是顺着公子的思路总结出来而已。公子真的要走了吗?明日可会再来?”
张华说道:“缘分到了自然会来!今日有幸窥得小姐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姿容,实乃不枉此行。告辞!”说完拉着表哥离开、
婉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极不情愿的嘟起小嘴喊道;“公子不要忘记,你还欠小女子一些奶油呢。”
“知道啦!!”张华磁性的声音荡漾在白石小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