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盯着张天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掐准两县人殴斗进行刺杀的?天儿,这场骚乱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
张天说道:“是的,娘。我先派人潜入金安人的龙舟驻地偷偷给他们的龙舟做了手脚,再故意留下痕迹,让金安人起疑。再派人给怀德的王家龙舟做了手脚,再留下金安人的身影,再到龙舟比赛中途双方都有沉船,不愁他们不起冲突。只是没有想到引发了如此大规模的冲突。当然,冲突得规模越大,我们的刺杀计划越显得微不足道,也不会引起有心人的察觉。”
二夫人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现他除了做事有些鲁莽,心思确实颇为缜密,如果日后加以锤炼,却可以成大事。
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儿子未来能有出息是哪个母亲不欣慰的。想到这里,二夫人慈爱的目光投向张天,手指抚摸他的脸颊说道:“天儿,心思缜密,为娘深感高兴。但现在的形势,有如悬崖峭壁一个不留神很可能我们娘两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现在每走一步,一定要和为娘商量,三思后行。听到了吗?”
张天见母亲已有了计划,也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当前的局面,说道:“天儿,记住了,娘。”
次日,张天从“百忙之中”来探望受伤的张华。这个只有闻名却第一次见面的兄弟,确实让张华印象深刻。儒雅的外表下,举止谈吐确实不凡,也难怪年纪轻轻的他可以管理起张家的诺大家业。
张华不顾家人的反对带着蓝凌去王家找王龙宇,王家作为整个事件的参与者,得到的第一手消息肯定不少。想要解开究竟是谁要谋害自己,只能从王家开始寻起了。
不怕贼胆大,就怕贼惦记。三名杀手这次没有得手,下次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不查出究竟谁想要张华的命,张华一定寝食难安。张华在明,敌人在暗,查不出结果,他死于非命只是时间问题。
张华来到王家唤了门子进去通报,得知王龙宇一早便去了县衙向知县施压去了。见知县老爷,也是张华的目的之一,于是带着蓝凌便赶赴了怀德县衙。
往日轻轻静静的县衙大堂,今日一早挤满了人,堂内就连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怀德县的几大乡绅全部派了代表聚集于此讨要说法,怀德的百姓只要是参加了这次斗殴的,基本全都挤进了县衙,等着看县老爷的反应。
知县刘老爷坐在后堂可为了难,如果只是几个寻常百姓殴斗,刘知县尚可抖抖知县的官威,吓跑他们。但今天涉及全县人的大规模殴斗,县里的几大乡绅全部参与了进来,如果处理的让几位乡绅不满意,不就断了以后的财路。各种摊派,苛捐杂税可都指望着几位财神爷慷慨解囊呢,指望这帮穷酸的百姓能拿出几个钱。
刘知县迅速召集县丞、主簿召开“常委会”商量一个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县丞与主簿沉淫官场几十宰,深蕴为官之道,见如此烫手的山芋,怎会乖乖接着。到了会上,全部来了一个老僧入定,无论知县说什么,只是乖乖奉上一句,下官一切听由大人安排。
“他奶奶的!这帮老油条等着看笑话呢。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让老子栽跟头,你们也别想好过!”
刘知县见同僚帮不上忙,招来了最信任的师爷问计:“张师爷,你看事到如今这个事情要如何收场?”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师爷问清了事件的始末,以及牵扯到的人物,沉思一晌说道:“大人,以在下看,为今之计,我们应当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
刘知县对张师爷的财思确是非常推崇的,却最讨厌他故弄玄虚,遇事总摆高人的臭架子,不耐烦的问道:“快说!你可有了办法。”
张师爷顿了顿说道:“这种大规模群体事件,在云贵那边是经常发生的,大人不用担心。虽然是大规模事件,实际上只要稳住几个乡绅,其余的升斗刁民岂不是都要乖乖消停,问题即可迎刃而解。”
刘知县说道:“师爷,和我想的不谋而合。那么师爷去传几位乡绅代表到后堂一叙,本官倒要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
张华赶到了县衙,看到父亲带着管家坐在县衙里为他讨要说法,不禁感动起来。
待张华走到父亲的面前,父亲问道:“你不在家好好养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华答道:“父亲不必担心,我这个是皮外伤,不影响走动,父亲在这边可是向知县讨要说法?”
父亲哼道:“哼,光天化日,行凶伤人,我就不信没了王法了。华儿既然来了,就给知县老爷看看你的伤。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给老夫一个答复。”
张华站在父亲身后,回答道:“好的,父亲。”
没过多久,张师爷请几位乡绅便到后堂叙话去了,张华自然也乖乖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