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心的，对不对？在你的眼里，你只看得到叶辰的存在，现在，你的眼睛里容下了赵子维手里的权力，你想和他狼狈为奸，又对不对？”叶凌眸色灰白，无波无澜，竟像个死人般，看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一个人，心已死，躯壳还残留着，也不过是残留着。

这么多年的伤害，他的心早就伤痕累累，他从来不说，是因为她不在乎，她视若无睹。

二十一岁，他亲眼看到她从叶辰的房间里走出来，他看到她脖子里那些刺目的痕迹，他看到她怪异的走姿，他当时想过带她走，不惜自毁前途，背叛养他育他的叶家。然而，她脸上那抹羞红喜悦的笑容，轻而易举打破了他的想念。

我以为我够坚强，却输的那么绝望，少给我一点希望，希望就不会变成绝望。

终究，还是变成了绝望。

叶凌惨淡一笑，缓缓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神情温柔的像以前每一个缠绵的夜晚。

他轻轻地说：“小柔，如你所愿吧，我成全你。”

张柔盯着他跌跌撞撞转身离开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掩唇落下了泪。

“叶凌……叶凌……我不想伤害你，不想再伤害你……”她的眼泪汹涌流淌，花了妆，她也不顾及，面前这个即将走出她的视线的男人，也即将走出她的生命。

“我知道。”

她对他的感情，仅限于不伤害。

而他挥掷了十年的爱情，得不到她的一丝回应。

他知道，一直，一直的一直，他都知道。

叶凌低头看着自己握上门把的手，仿若那门有千斤重，他用尽了力气去打开。

“再见。”

隔着门扉传来的两个字，迅速的随风而逝，水过而无痕。

……

……

张柔补好了妆，才下楼。

后花园里，叶老爷子抱着一生，正笑着穿梭几位政商界大佬的中间，一生的手里，得到一个又一个丰厚的红包。

赵子维发现了走过来的莫柔，连忙殷勤的拿了一杯红酒，递给她。

“谢谢。”

赵子维吃惊，语气微微带了一丝焦急：“怎么了？张小姐，你好像哭过。”

张柔看向整个叶家花园，目光留念。

良久，她苦笑道：“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年，再次回来，却是以被邀请的客人身份，真是……我一下子难以适应，所以躲在以前的房间里，偷偷了掉了一会儿眼泪。”

她的话，半真半假，难辨真假。

赵子维自是不疑有他，心疼的伸出手，虚抱着佳人入怀。

“张小姐，一切都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尤其是聪明人。”

张柔在他的怀里点头，尔后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野心，她说道：“赵总说的对，聪明人应该向前看，属于我的，注定会属于我。”

赵子维眼露欣赏，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咣啷’的脆响。

“张小姐刚才迟来了，可是错过了一出热闹的戏。”

张柔扯唇，哦了声：“什么热闹的好戏？”

“叶老爷子怀里的那个小女孩，姓叶名一生，是叶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虽然看着两个孩子的年龄还很小，不过我总觉得，叶老爷子此举有“养女成媳”的意思。”

赵子维不过是猜想，顺口说出来驳美人的一笑。

却没料想，他的一句话，误打误撞掀起了张柔心里的惊涛骇浪。

“养女成媳”！叶一生的前身，不正是她自己么？！

当年，她也是被叶老爷子领养回叶家，被赐叶姓，享受公主般的待遇，一如此刻的叶一生。

叶老爷子这次的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