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老人嗤笑一声,“对你来说,那是万万不能存在的。”
她坐在床边并不说话,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那年微雨,玄灵山顶降下一缕光华,惊了四方天地,我好不容易封了整座山的气息,急忙赶到去看查。”
老人顿了顿,又继续说,“是一朵冰晶花,周身的灵气动荡不稳,那时候我勉强认出你是天地灵物,只是不知遭了什么劫难如此虚弱,遂取了蕴含生机的灵木与你融合,才将你救了回来。”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若是吸收了你,说不定我已经步入神位了,不过,我不后悔。”
她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那灵木结了两个果子,因为你是借它重生的,那另外的果子也就继承了你许多天赋,容貌以及一成的灵气。”
老人叹了口气,“天地灵物得了上天的眷顾,成仙成神亦是比别人简单许多,但也正因如此,他们不能够有爱这个情绪,这是万古以来的规则。”
“按理说,天地灵物一般是没有情劫的,但是你本就将死,靠着后生的植物重生,天理不容,所以便多了这情劫。”
她垂了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开口道,“那可有解?”
老人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话,回了句,“有,杀了他,唯有彻底除了他,你才能飞升神位,渡过此劫。”
她的心脏抖了又抖,钻心的痛,杀了他,就能够了结了吗?那即便成了神,这万万年的自责倒也不如死去了。
“不,我不能,不可以。”她摇头道。
“孩子你怎么又犯傻了,你与他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若不死,便是你灭亡的时日!”老人的话语有些急躁。
若不是那人在仙界之内少有敌手,就冲他敢到玄灵族内他也要除了他,只是近来他身体越发不济,连占卜之术使得也费力了。
他已无力改变了,就盼着将那人送到她身边去,好让她早日清醒,早早地除了祸患,却不想,她越发的不可理喻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老人忽地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低低地回着,连她自己都很迷茫。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今日我累了,你也回吧。”老人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她也觉得再留着没什么意思了,遂念了个决,远去了。
云之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踉踉跄跄地回了自己的洞府,便沉沉地睡了去,只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脑海里总是她落泪的样子,止不住的难受。
梦里他来到一个茅草屋,正值傍晚,只听得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很是虚弱的呼吸。
他心下有些好奇,使了个隐身诀进去了,屋中是一个挺俊俏的男子,样貌比他稍微差了点,那男子手里那了竹子不知在编什么,像是灯笼的样子,却又不是太像。
地上有很多血迹,看样子,这个男子离生命的尽头不远了。
外面的场景变了变,刚刚还是傍晚的天气,如今已然入夜,那个男子依旧在做着那个类似灯笼的东西,周围做好的也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