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季有承和罗保富大出血,每次城外一有病人新增人数,她就让他们掏一笔巨额银子。
季有承和罗保富虽然肉疼,倒也不敢说什么。
季有承更是想了几个晚上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让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踹了呢?
小丫头片子她怎么敢的,明明自己好歹是混了将近二十年的从六品官员!
想不明白也不敢去问,怕触了杨锦帆的霉头,又是一顿揍。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丫头一定是出身名门世家,不仅精通医术,武功肯定也不低。
不然,哪个世家会放心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肚子出来闯荡?
想到这里,被踹的位置又是隐隐作痛。
瘟疫的管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城外的百姓得知他们得病能免费医治,哪怕浑身酸痛,也要挣扎着起来高呼几句“季大人英明,小郎中英明”!
季有承和杨锦帆还有一众百姓倒是高兴了,罗家的人却全是愁眉苦脸。
他们罗家虽是鼎鼎有名的大商户,但也经不起这般造啊!
得了瘟疫的人越来越多,城外一切费用支出都由他们罗家来负责,就算是家里有矿山,也支撑不了这样庞大的消耗。
“爹,您怎么就答应了季伯伯的要求,我手下管理的那几家商铺受到瘟疫波及,根本做不了生意,城外的百姓数不胜数,罗家的基业再强,也撑不了多久啊!”
罗家嫡长子罗昌发愁啊,再这样下去,他管理的那几家商铺非得关门不可。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昌发啊,做人可得讲仗义,你季伯伯这么多年为了你爹我,为了你们兄妹俩,处理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这个时候咱们帮一把他怎么啦?何况……”
罗保富话语一顿,差点将“瘟疫是咱们一手造成的”脱口而出。
“何况什么?我承认季伯伯是帮了我们不少,但我们这些年往县丞府上送的银钱和年礼也不少啊!哪个父母官能像季伯伯一样过上奢靡无度的生活,白天绫罗绸缎,晚上轻歌曼舞?”
罗保富看着自己儿子幽怨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孩子啊,爹和你季伯伯的情义可不是普通的兄弟之情能比的,何况你妹妹和季家独子定了亲,等瘟疫一过,两家正式结为亲家。到时候,就亲上加亲了。”
罗昌发哪里听得进去,别人不清楚,他还不了解自己的爹吗?
季家那小子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后来又通过了乡试,成了举人,这次轮到去京城参加会试了,按照这样的发展势头来看,这小子很有可能成为贡士。
若是再厉害些,挤进前三甲也说不定。
到时一步登天,罗家攀上这样一门姻亲,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可爹您有没有想过,若季家那小子真的成了贡士,甚至进了前三甲,他还看得上咱们家吗?别说看不看得上,很有可能他的婚事就不是季伯伯决定了,有可能是圣上亲自指婚。”
罗昌发将其中的厉害关系都说与罗保富听,季家是混迹官场的人,太懂怎么拿捏他们这些商贾了。
罗保富先是犹豫了一下,再是急吼吼的说道:“不可能!浚哥儿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何况他从小和珍珍一块儿长大,珍珍对他的情义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对珍珍的情义我们也看得清楚,再说定亲时浚哥儿也没说不啊!”
不管怎么说,罗保富心头是慌的。
和季家相处那么多年,他最是清楚季有承是什么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