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杀到茶铺,却扑了个空。
赵侍一声令下,几十个手持长刀,身披银甲的北衙骑兵,将小小的茶铺团团包围。
茶铺的老掌柜当即就吓得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被一名禁军按倒在地,刀悬脖颈。
不止是茶铺掌柜,但凡在里面歇息落脚的所有人,全都被禁军控制住。
“公主,可以下车了!”
赵侍命人搬来马凳,宫儿掀开帘子,搀扶着李令月走下了马车。
一见赵侍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李令月微微蹙眉问道:“赵侍,咱们只是来抓一个人,你怎么把他们都绑了?”
赵侍躬身答道:“公主,在您没有平安回宫之前,婢臣不敢掉以轻心,这茶铺南来北往,人丁混杂,难保没有歹人,故婢臣只得采取非常手段,以确保公主安全!”
李令月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她迈步走进茶铺,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扫视了一圈,开口问道:
“你们谁是这里的掌柜?”
茶铺掌柜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回……回公主,草民便是!”
掌柜之前见过赵侍等人,或多或少知道他们是从宫里出来搜寻公主的,如今见到李令月本人,跟前两日皇榜上的画像一模一样,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一举手,身后的禁军便一把将他拧到李令月跟前,掌柜的俯地叩拜:“草民见过公主千岁!”
李令月挥了挥手,禁军收回架在他脖颈的长刀。
“老伯莫怕,本公主来这里只是向你打听一个人!”李令月温文尔雅,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掌柜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拱手答道:“不知公主打听何人,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好说,之前有一个穿着白衣,人高马大,神色呆板,容貌丑陋的男子,老伯可知,他朝个方向去了?去了多长时间?”
老掌柜听得心头犯迷,那个白衣公子他当然见过,人的确很高,也骑着骏马,神色也很冷峻,形容他‘呆板’倒也合适,但唯独这容貌……明明俊美异常,为何公主却说他丑陋呢,难道打听的不是同一个人?
老掌柜指着赵侍不确定地问道:“回公主,你打听的可是跟这位女官有过交集的那位公子?”
“正是!”李令月点头道。
看来这公主的审美也不咋的!老掌柜在心里腹诽一句,如实说道:“回公主,那公子在茶铺只停留片刻,连茶水都未喝,便径直往东而去。”
往东?李令月心下一阵疑惑,按照她的推断,石清风是阿耶的保镖,应该回长安复命才对,自己这边快马加鞭,想着赶在回宫之前截住他,谁知他竟是去了东边。
悻悻地从茶铺出来,赵侍在一旁问道:“公主,咱们现在是回宫还是?”
“跟上去!”李令月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回宫尚早,你吩咐手下,加快行进速度,实在找不到,咱们再回去不迟!”
赵侍见李令月如此执着,更加确定两人之间有故事,她作为凤阳阁大总管,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自是心里门儿清。
当下调集飞骑,又往东追了上去。
赵侍不知道的是,李令月看似执着,其实只是一时冲动,等她上到马车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这一切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