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打定主意,在自己羽翼未曾丰满之前,时刻要夹着尾巴做人。
武后瞥了她一眼,嗔笑道:“这还用得着我提醒吗,你阿耶赐你的那个护卫,天道门大弟子石清风,就是其一!”
见武后也提到这个人,李令月眉头微蹙,不屑道:
“那个姓石的不是什么好人,等捡到机会,女儿早晚弄死他!”
武后正色地提醒道:“我劝你趁早收起这个心思,不出意外的话,那石清风很可能是大唐下一任国师,天道门那帮老家伙对他可是稀罕得紧!”
李令月撇撇嘴:“既然这么稀罕他,怎么还跑来给我们当护卫!”
武后摇头道:“这里面牵扯到皇家跟道家的交易,哎,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不要招惹他便是!”
“可如果他招惹我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忍着?!”李令月不服气地说道。
“对,忍着!”武后毫不犹豫地说道:“你阿耶乃当今天子,还不是照样忍到现在,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天道门祭出太宗圣印,为娘都保不了你!”
李令月紧紧握着双拳,现在一听到‘天道门’这个名字,一种屈辱感就油然而生,她沉声问道:
“阿娘,难道咱们就没有对付天道门的法子了吗?”
“当然有!”武后不暇思索地答道。
“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李令月立刻来了兴趣。
武后瞧了瞧她一身道袍,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等时机成熟,天道门自然会被铲除,你现在只管老老实实待在洛阳,听见了吗!”
“哦!”
李令月有些失落,武后的秉性她十分了解,只要对方不说,问再多也无用。
“那除了那个姓石的,女儿还需要对谁敬而远之?”
李令月又问了一句,武后毫不迟疑地答道:“豫王!”
豫王?李令月有些诧异:“阿娘,您说的豫王可是皇爷爷的十五弟,王叔父李奉阳?”
“正是!”武后点点头,沉声道:
“豫王是高祖晚年最疼爱的皇子,驾崩之前,曾让你皇爷爷床前立誓,后世子孙,不得对豫王一脉施刑戕害,豫王从此成了太平王爷,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实打实的洛阳王,按辈分,你阿耶见了也得称呼一声王叔,那老家伙心眼小,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招惹,免得让你阿耶夹在中间难做!”
李令月又一次被老李家的骚操作给惊着了,一会儿弄出个太宗印,一会儿又搞出个特权王,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阿娘!万一……我说万一,万一他招惹到我了怎么办?”李令月开始给武后上眼药。
武后笃定地说道:“没有万一,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只要你不惹他,他又岂会跟你一个孙儿倍女娃娃过不去!”武后顿了顿,又说道:
“相比于他,我更担心另一个人!”
“谁呀?”李令月下意识地一问。
武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缓缓说道:“你表哥,贺兰敏之!”